陈清野:“嗯?”
陈其东把事情断断续续的说了。
说到还不上银行的钱,自己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了时,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他抹了一把脸,激动道:“清野,咱们陈家几个兄弟姐妹,大哥对你什么样,你是知道的!”
陈家这一辈中,他和陈清野走得最近。
小的时候,两个人换着花样儿的欺负陈敬洲。
那句话说: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你我就是最亲的朋友。
即便这些年陈家内斗的厉害,陈其东和陈清野之间,也是有那么一点兄弟情分的。
陈其东对着手机里说:“要不是实在遇到了难处,我不会对你开这个口的。”
“大哥跟你保证,这钱我肯定及时还给你!只要你帮我过了这个难关,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大哥一定赴汤蹈火的帮你!”
那头,陈清野笑了:“大哥,你言重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说这些。”
“我早提醒过你了,那一片地方,根本没听说有什么开发规划。”他问陈其东:“你先前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是不是让人给你下套了?”
“……”
陈敬洲难得清闲。晚上开车去三江,赴了沈述的牌局。
一起打牌的,还有陆立言和张添。
陈其东投资失利的事儿,不到一天功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外面的人看这事儿,只当是有钱人:有钱、任性。
但圈子里的人,个个心中明镜似的,沈述已经收到好几个人的微信,吐槽陈其东跟他们借钱了。
他笑了一声,手指按着语音,对人说道:“我说兄弟,你可别当这个大冤种,陈家能缺这三个亿么?”
“别说三个亿,就是三十个亿,陈老爷子手一挥,还不轻轻松松把窟窿填上了。”
“陈其东他就是再缺钱……三万、碰了!”
沈述说着,打出了一张牌。
重新按下语音,继续道:“他再缺钱,也借不到咱们头上…这钱要是借出去了,打水漂的可就不是他陈其东了。”
同样的说辞,他对着不同的人,都说了一遍。
这么一来,陈其东就真是求助无门了。
沈述放下手机,乐的拍了拍手:“这板子打的漂亮!洲儿,这回可算出了一口恶气?”
陈敬洲坐在他对面,神情淡漠的样子。
沈述说:“等京山银行那儿的期限一到,陈其东这狗东西怕不是要流落街头了。”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陈敬洲摇了摇头。比起沈述而言,他性情更为慎重,道:“他在外面借不到钱,说不准要管家里人借钱。”
沈述嗤笑:“不怕陈老头踹掉他肋骨?”
这钱要是那么容易借,陈其东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去江港做抵押借贷。
天高皇帝远。不就是害怕这事儿出在滨海()
,会被陈文渊发现么。
一旁的陆立言看了看陈敬洲,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宽慰说:“陈清野也未必肯拿这个钱。老大倒台,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敬洲,你多虑了。”说着,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又问:“今天这么高兴,让他们把我存在这的酒开了…喝点儿?”
陈敬洲倒是没拒绝。
麻将牌打了几圈,三江的服务生开好了酒送上来。
四个人坐到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喝了两杯。
陈敬洲是天生的酒量差,没喝上多少,就推说自己头疼。
沈述嫌弃的“嘁”了一声,拿着酒坐过来,同他勾肩搭背着:“你行不行啊小洲子,酒量这么差,还不如你媳妇呢!”
张添见状,不禁担忧道:“陈总,您明天早上还要开会呢,千万别喝多了。”
“去去去!”沈述推了他一把:“这都下班了,你操的心还不少。这么敬业,回头打包了东西,过来跟我?”
“……”张添不吱声了,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陆立言瞧了眼陈敬洲的状态,连忙说:“敬洲不能喝,你就别为难人了,看他那脸色,一会儿再吐你身上。”
也不知道沈述有没有听进去。
陈敬洲这会儿,正靠在沙发里,微阖着眼睛,手指一下一下地摁着眉心。
酒气一冲上来,人就懒懒恹恹的。
沈述看着,眼珠子一转,忽然就起了兴致:“诶,你说,你现在给许迎打个电话,叫她过来接你回家……她能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