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银华的注视下，那丛黑色的头发不断上升。很快，一张极度模糊的人脸出现在了窗外。这张脸紧紧地窗子上，死死地盯着郑银华。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是郑银华却感受到了一股毫不掩饰的恶意。
郑银华一边后退，一边撩起了自己的金色长发。一滴滴殷红的血液落到了地上。
“滴答”、“滴答”、“滴答”......
清脆的滴水声在厨房里响起。
尽管她使用了“染血的长发”的诅咒，但窗外的那个人并没有消失。不过他也没再进一步进入厨房，只是在窗外看着里面。阴沉的夜色下，那张脸显得尤为可怖。
隔着窗子，一人一鬼就这么彼此相望地对峙着。尽管只有短短的几秒，但是郑银华却明显感到周围的寒意正在加深。
郑银华脚下，从长发上滴落的鲜血已经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迹。连退几步之后，来到门边的她伸手握住门把手，向里一拉。
但是，本来只是虚掩着的门纹丝不动。厨房里的灯光莫名地闪烁起来。一明一暗之间，那张贴在窗子上的脸似乎变得清晰了一点。
这让郑银华想到了她之间看到的一个词——死亡凝视。
“啪”！她将手里装着葡萄的盆扔到地上，从小西装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装着帆船模型的玻璃瓶子。
随着厨房灯光的再一次闪烁，瓶子里帆船的船帆鼓动起来。那一刻，窗子上的人脸又清晰了一点。
“砰！”她身后的门突然打开，拿着黑色盒子的李旭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了？！”李旭一把将郑银华拉到自己的身后，警惕地看着不大的厨房。郑银华手中的那个瓶子已经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首先进入李旭视线的，是那个掉在地上的装着葡萄的小盆以及那道让人有些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里.......”李旭身后的郑银华伸手指向了窗子，不过那里什么都没有。不仅如此，刚才打碎的花瓶也还好好地放在桌子上。
打碎的花瓶、窗外的人脸、闪烁的灯光似乎都只是她的幻觉。但是地上的血迹却提醒着她刚刚她所经历的那一幕。
“你......你听到花瓶打碎的声音了吗？”郑银华犹豫了一下问道。
“花瓶打碎？没有啊。”李旭疑惑地摇了摇头。他之所以进来是因为听到小盆落地的声音后，他叫了郑银华一声，但却没有得到回应。在此之前，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李旭看着郑银华问道。
“先是我打翻了花瓶，然后一个人从窗户那里爬了上来......”郑银华说了一遍她刚刚的经历。地上的血迹无声地为她的叙述提供了证明。
“外面什么都没有。”站在窗前的李旭探头向楼下看了看。他们的这间公寓在十二层。昏暗的路灯光照中，楼下一个人都没有。
随后，李旭的目光落在了花瓶上。他并不怀疑郑银华的说法，但是鬼的突然消失还可以解释，已经破碎的花瓶却怎么可能恢复原状？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从自己的手表上扫过。一抹骇然的神情在他的脸上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