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后,车里的唐春雪挑衅式地看向了郑银华:“旭哥,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随叫随到。”
昏暗的路灯灯光下,唐春雪的面容显得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魅惑。
郑银华回过头,挺了挺胸,取出一个装着帆船模型的小瓶子在手里掂了两下:“你再看看《迷失》,看看当时陈佳是怎么死的。”
第二天晚上,垂头丧气的宋词义坐在路边的一家小饭店里。他的面前放着一碗拉面和一盘凉菜。
和唐春雪不同,宋词义之所以因为孙鹰的死受到打击,更多的是因为这让他陷入了一种茫然。孙鹰在的时候,即使不一起参加故事,他也能为其他人提供一种心理上的依靠,让人觉得心安。现在孙鹰不在()
了,他莫名地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好像失去了什么,未来也存在着更多的危险。
而这,其实也是编辑组里大部分人的感受。
吃了几口后,宋词义放下筷子,出神地看着对面墙上的价格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生,您想什么呢?想来是有什么心事?”
一个穿着浅色印花长裙的年轻女子端着一小碗拉面坐到了宋词义的对面。
“您是.....”
听到说话声,宋词义回过神来。眼前的女子面容瘦削、长相清秀,戴着一副银色框架的眼镜,梳着高高的马尾,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折扇。宋词义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可是一下又想不起来。
“我们之前在一个画展上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先生还记不记得?”
“画展?”宋词义想起来了。那次是傅钱的父亲赞助了一个画展,因为观众不多,傅钱把第七编辑组的大部分成员都拉了过去。就是在那里,他见到了这名女子。只是此刻的她发型和穿着都有了变化,还戴了一副眼镜。
“我看先生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有些事情也不必太在意了。”女子轻轻笑了一下。
“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宋词义还是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女子展开手里的折扇:“先生不妨说说看。你我萍水相逢,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可以扮演一个合格的聆听者的角色。”
“这......不足为外人道也。”
“嗯......如果不想说,那也不勉强。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会自己轻松不少。”
宋词义犹豫了一下,想想对方也确实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还是开口了:“我有一位相交甚好的朋友,近日遭遇横祸,不幸谢世。此事甚是突然,一时间让我不知如何应对,只觉得前路漫漫,无所适从。”
女子弯弯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低头想了想,轻声说道:
“先生所说的事情,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大概也能想象得到。我自己也遇到过一些很痛苦的事。当时真的就是觉得好像天塌下来一样,不明白为什么天降横祸会让我碰到。我想你现在这么丧,也是有对未来恐惧的因素吧。
“像我自己刚开始也会因为因为未来的未知而感到茫然、恐惧,但是有些事情既然遇到了......毕竟只能靠我们自己。只有我们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至于你的那位朋友,我想他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嗯......多谢小姐开导。”宋词义虽然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但也觉得对方说的有些道理。不知不觉间,他觉得自己和眼前的这名女子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
“所以呢,我们还是要向前看。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鄙人宋词义。不知道小姐如何称呼?”
“陈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