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哀叹自己‘遇主不淑"的时候。
沈溪辞的寝殿内,周安望着自家主子茕茕孑立于窗前,两条乌黑又浓密的眉毛也深深拧成了麻花。
他刚刚得知叶夕洲前来提亲之事,便立马赶过来通报,随后主子便一直维持着现在()
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窗外。
像是在赏月,又像是在思索什么,让人完全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刚要开口,沈溪辞不温不火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
这?!
到嘴的鸭子都快要跑了,他却仍然这般不急不躁……
“主子……”
他着急的脱口而出,“您……您明明早就对郡主情有独钟,却一直不曾表露,以挚友的身份默默陪伴付出了整整三年,如今好不容易熬成了准驸马,情敌当前,可得拿出正夫的姿态来才对!”
“这件事其实您亲自去找郡主说说,或是找女皇商量商量,定能阻止,还有那大楚皇帝,属下看他对郡主也有心思,您也……”
“放肆!”
沈溪辞冷觑了他一眼,语气蓦然变得严厉骇人,“这种话你可以在我面前说说,但倘若传扬出去,我定不轻饶!”
说完,他又回头看着天上那轮若即若离的明月,眸底闪过一丝黯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更何况这件事郡主也自会决断。”
他深谙她的脾性,向来将友谊和爱情划分的很清楚。
若他的心意被她知道,或许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她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是,主子!是属下逾越了!”
周安面上恭敬,却忍不住在心里恨铁不成钢的吐槽。
正是因为主子这样不争不抢,所以都三年过去了,他和郡主的关
系才会始终停滞不前。
但他也不敢再劝,只得迂回道,“不过主子,属下还是觉得,感情的事还得主动点好。”
“听说二皇子也回来了,您要不要去找三位皇子商讨此事,他们对郡主一向宠爱,是断然不会同意和亲这件事的。”
主子的情敌能少一个是一个。
一个大楚帝王就够主子折腾,绝不能再让乾阳太子再参和进来了。
沈溪辞却仍旧不为所动。
他有所思地盯着窗外,温润的脸庞在月华流照下,显得格外清冷疏离,“不必多此一举,我相信有女皇和三位皇子在,没人能打郡主的主意。”
说完,他睨了周安一眼,似乎嫌他有些多话,“你下去吧,今日之事,往后不许再提。”
周安是个急性子,虽有心再劝却也不敢造次,只能恭敬应下,“属下明白了,天寒夜凉,主子也记得早些休息。”
说罢,他便转身退了出去,刚要顺手带上房门,却听沈溪辞淡冷的道了句,“就这样吧,不用关了。”
以为主子为情所困,想吹吹冷风清醒清醒,周安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只能悻悻地退了下去。
他离开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调笑着开口,“沈公子将门这样开着,莫不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