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与墙体都泛起肉眼可见的震荡涟漪,这闷沉的韵律直击进医院众人的耳蜗,连同他们的心脏仿佛也失去控制般跟随着这心律而搏动。
晴朗夜空在一瞬间卷积起厚重凝实的乌云,皎洁的银月再度为漆黑云帘遮掩起来。
微弱的灯光忽地消散,粘稠的黑暗淹没医院。
警醒的防剿局后勤干员当即点燃大灯()
放置在凸面的明镜跟前,明亮的光线自四面八方照射而来,映照出已然崩溃碎裂的灰白医院。
颤栗的墙体绽开撕裂的痕迹,可敞露出来的暗红墙砖间却是遍布细密茂盛的翡翠根须,犹如名为十字路医院的巨兽的丑恶体毛正在随风摇摆。
如同新生幼蛇般细弱而饥渴的荧绿藤蔓正在扑向院内的每一个生灵。
它们左摇右晃躲避那锋锐异常的剑刃,直往银亮盔甲间的缝隙钻去,誓不放过任何一口鲜甜的血食,誓不放过任何一口甘甜与芬芳……唯有源源不断的生命活力,方能遏制住树体内那贪得无厌的毁灭!
轰!轰!轰!
走廊间的剿灭士兵果断引爆随身携带的木柄手榴弹,银屑掺杂在爆炸的冲击浪四处扩散。
银屑沾染在同样银亮的残破盔甲上形成崭新的防线,使得英勇无畏的剿灭士兵得以肆意地挥舞剑刃,再不需要顾及脚下悄悄爬来的阴毒根须。
银屑扑咬在急速后退的翡翠根须上,逼迫邪教教主必须主动抛弃这些染上剧毒的触手,从而有效地打击敌方的有生力量。
可这些诡异且邪恶的荧绿根须仿佛是无穷无尽般不断蔓延而来,部分狡猾的根须更是缠绕上那些邪教徒的尸体,捞出死不瞑目的眼球,深深扎根其中。
墙体内隐隐流动的浑浊污垢光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窗口,昏暗异常的走廊里头顿时闪耀起一道道令人厌恶的可憎光线!
胶质般粘稠的光线撞上纯净高亮的寒芒,浊光之线与锋锐银弧狠狠地碰撞在一起,迸发出理智与疯狂的火花,照亮面甲护目镜下剿灭士兵那双漠然无情的眼眸。
而在外人看来,此时的医院则是不时闪耀起五彩缤纷的光芒,或红或白或绿或黄,直似是描绘医院夜景的画家在工作前喝多了两口,醉醺醺地看不清颜料的区别,竟是一抹脑地涂抹上画幅。
氤氲着各色艳丽光芒的医院内部更是不间断地响起难以形容的擂鼓敲响、沙沙糙木摩擦、枪械爆鸣、咆哮厮杀等等各样声响,既低沉又清脆,既粗哑又嘹亮,正如歌剧演出抵达高潮时奏响的激昂乐曲。
而本次剿灭行动的指挥官夏洛特·福尔摩斯只是冷冷地远观着这一切,但她手里却是紧紧地握着那块纯净的光之结晶,用力之深以至于指关节都微微发白。
她望着陷入僵持的局势,虽然有些不太甘心,但终归为了大局考虑,为了不让士兵的伤亡过于惨重,还是只能暂时摈弃自己原先仅仅依靠伟大技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