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祖父已经严阵以待,将指尖轻轻搭在扳机上,方便随时都能扣下。
买菜大妈挑肥拣瘦慧眼识珠,这也是知识。
温弗雷斯向来缺乏艺术细胞,就连妻子在逝世前都经常说他只是个榆木脑袋,但此时此刻他却是完全沉浸在乐曲的音律中,恍惚间他仿佛也能够望见那座只存在于作者臆想中的华丽庄园,与圣雅纳略同席而坐,一起欣赏庄园乐仆的演奏,聆听着密集的鼓点与暴躁的雷鸣。
掌中残破书页也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那本就褪色严重的文字彻底消散,就连承载知识()
的纸张也化为齑粉。
直至到此时为止,温弗雷斯的密教经历都相当稀松平常——因对病痛衰老死亡的恐惧,而将有限的时间精力转投到研习无形之术,是绝大部分密教徒的开始。
然而当他携带着祖父给予的全套密传文献回归伦敦,在不影响医学研究所正常工作的前提下,温弗雷斯将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无形之术的研习中,他的力量与日俱增,他的干渴亦是如此。
他对知识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贪婪地汲取着目之所及的一切文字,如同是一头饿得瘦骨嶙峋的豺狼,望向肥美知识的眼珠子都好似要冒出饥渴的幽绿青光。
适逢此时他已经在某次夜间漫宿***中知晓到奥里弗拉姆拍卖行的地点,他急切地贩卖掉无用的蛾之密传文献,换取来一本珍稀的灯之密传,企图通过理性的辉光来遏制蛾的低语。
忽而感觉内心也仿佛迸射出某道转瞬即逝的灵感电花,他总感觉这则荒诞故事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加深邃的含义,似乎隐隐在暗示着什么,仿佛作者正在试图通过这些文字来隐晦地透露某种不应现世的秘密。
温弗雷斯再一次认真地翻阅起来,这一回他仔仔细细地审阅着每一道句子、每一个单词,试图从这则蹩脚的故事中发掘出一丝特异的东西。
可此举动只是引来了颅内之蛾的剧烈反抗,他心中的躁动愈发强盛,灯相之盏时常遭受到蛾的攻击,灯盏玻璃总是遍布着淡淡的裂痕。
哪怕他每日每夜苦读书籍,汲取知识来壮大灯相的光辉,都只是无济于事——一阶的灯相又如何能战胜二阶的蛾相。
他无意识地抬起头来望向密室的天花板,目光仿佛也能够穿透过泥土与砖石,直视见蔚蓝晴朗的天空,在洁白的云朵中他好似望见了尚在孕育中的雷霆,犹如襁褓中的婴儿。
然后饥渴的温弗雷斯便发现了更加高效的汲取知识手段……哪怕自己可以一目十行,但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有限,我每日能够汲取的知识也是有限的,可如果我直接汲取他人脑中现成的知识呢?
然而饮尽杯中液的蛾相过于强大,那无时无刻的蛊惑低语令温弗雷斯难以入睡。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准备已久的宝训集,颅内灯相大放光芒,引来饥渴的蛾相再度飞扑而来,然而这一次,削瘦的蛾相再也抵挡不住理性辉光的诱惑,扑入其中,死于火烛,蛾的灰烬助灯的辉光暴燃。
温弗雷斯经此彻底扭转了自己的密传性相,狂野的蛾饮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