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挣脱束缚并打出那一拳之后,被砍下的头颅还没有来得及重新装上,猗窝座就被一声琴弦铮鸣,传送到了无限城。
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就算离开那些稀薄的雾气,他也没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躲进黑暗的地方,说不定还有可能会被太阳烧到。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无惨才命令鸣女使用血鬼术,将猗窝座直接传送进了无限城。
“无惨…大人……”
猗窝座无头的身躯顺从地跪伏着,脖颈整齐的切口上已经长出了嘴巴,剩下的血管及肌肉等组织,正在逐步恢复。
鬼舞辻无惨此时一身少年装扮,和上次的女性拟态相比,又是一副全新模样,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阴冷的眼眸,会在极度生气时变成玫红色。
“我让你找的东西呢?”无惨面色森冷,质问道。
头颅重新生长至完好,猗窝座却是抬也不敢抬,“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寻找到青色彼岸花,也未能打探到,关于青色彼岸花的确切消息。”
“所以呢?”
无惨额头上抽出一条青筋,手中的书本瞬间被捏的粉碎,“我让你给我带回来的人呢?人又在哪!”
“属下……”
猗窝座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条细长的刺鞭便从无惨身后抽出,猛地抽向猗窝座,速度快的竟是连轨迹都没有留下!
欻!
刺鞭斜飞而来,瞬间将猗窝座的身躯斩成两半,连带着地面都被砸穿,一时间木屑血液横飞,煞是骇人。
猗窝座却是对此习以为常,老老实实受着,一声没吭。
他这次办事不利,任务一个没完成不说,还弄丢了自己的脑袋,无惨大人没让自己原地毁灭,还将自己传送到无限城,已是格外宽厚仁慈。
“五个猎鬼人,你一个也没能杀死,亏我还特地把你派了过去,而你呢?被一个小姑娘砍了头!!!”
“身为上弦月的你拥有着远超人类的强大身躯,可是你呢?却败在了比自己更显弱势的人类手里!”
“你知道这都是因为什么吗?!因为你的态度!你的优柔寡断!对女人的仁慈!在今天葬送了你一次!”
无惨怒斥着,咆哮着,刺鞭狠狠地抽在猗窝座身上,将猗窝座整个人都掀飞了出去,砸进墙壁里。
“噗!”
猗窝座大口吐血,浑身已是伤痕累累,恢复缓慢,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事实便是如此,面对敌对的杏寿郎,他不仅没有速战速决,反而不断地在战斗中留手,以及对女人的仁慈与不忍,这才埋下祸患,最终导致自己被一个女人砍了头。
纵然玉霄诡计多端,三番五次地欺诈自己,还使出奇特的分身秘法,种种手段可谓卑劣至极,然而输了就是输了,其中的过程如何,都在此刻变得毫无意义。
无惨怒归怒,却不会真把猗窝座杀了。
下弦月目前被全部废除,他手下的战力仅剩上弦月,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培养出新的,更具有资质的鬼。
再加上这段时间,鬼杀队的那群疯狗又咬的很紧,低级鬼不断减员,能够发挥出强大战力的鬼,此刻就显得十分重要。
他虽然生气,但那也只是对猗窝座不够残忍冷酷而感到生气。
这几百年间,除了能够被称为合作伙伴的黑死牟以外,他最看重的便是猗窝座,并对其给予了厚望。
倘若猗窝座能够像童磨那样足够残酷,那么他断然不会在今天被一个女人砍了头。
一想起玉霄那副嘲讽的表情,以及仿佛在内涵他的话语,无惨就气的浑身发抖。
他明明可以亲自出手灭了玉霄,但投鼠忌器()
,直觉告诉他,玉霄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自己要是在当时现了身,那丫头指不定会拿出什么怪东西来对付他,到时候万一连他自己也搭进去,岂不是阴沟里翻船?得不偿失。
千年前的平安时代,阴阳师名声鹊起,光是那一手驱邪退魔的本领,就让他在当时吃了不少亏,更是恨透了那些人。
“难不成那女孩是阴阳师的后人?不排除这个可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家伙还没死绝,真是阴魂不散。”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猗窝座大意,不然以他的能力,绝对不会被砍头。
“猗窝座!我为你感到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