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拱手道:“可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凡事都得按照惯例和故事行事。若是陛下不顾大武黎民百姓,肆意妄为,那就是在犯错!”
“放肆!”女帝怒喝一声:“朕乃大武天子,谁敢质疑?”
赵德芳却丝毫不惧:“陛下,臣并非质疑,而是在提醒你。”
“提醒?哈哈哈!”
李明月冷冷一笑:“右相提醒得好啊,都快骑到朕头上来了。”
“难道朕教育恒山王这种小事还需要右相的允许?”
李明月走下阶梯,走到了赵德芳面前。
而赵德芳波澜不惊,脸上丝毫没有对李明月的尊敬,和旁边瑟瑟发抖李承乾形成对比鲜明。
“臣只是()
一片忠心罢了。”
“呵呵,忠心?”
李明月冷笑着说道:“右相不如明说,你和恒山王今日来此,是为了什么。”
李明月缓步回到龙椅坐下,给了上官婉儿一个眼色,后者便带着宫女太监齐齐离开了,偌大的紫宸殿就剩下三人,落针可闻。
于是冷场许久,或许听不下去那李承乾厚重的呼吸声,或许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
又或许是赵德芳已经憋足了坏,总之一场博弈开始了。
“陛下,并非老臣想要什么,老臣只是想匡扶朝纲,铲除女干佞罢了。”
“恒山王贤能仁德,更是皇室贵胄,臣举荐恒山王接替李东阳的兵部尚书,并立为太子,百年之后由恒山王来继承大武。”
听得这话,李明月态度坚决:“朕不允!”
赵德芳早就料到女帝不会同意,于是赵德芳继续说道:“先帝托孤之时,曾嘱咐老臣,一旦陛下被女干臣蒙蔽,昏庸无道,便让老臣来提醒陛下。”
“老臣兢兢业业二十载,从未懈怠过半点,老臣不求名利,只希望陛下能够迷途知返,不再误入歧途!”
女帝目瞪口呆:“朕何曾欺凌于你?朕待你不薄,每次赏赐的金银珠宝你全部收下,朕可曾亏欠于你?至于其他,更是与你无关。”
“呵呵,陛下不必解释了。”
赵德芳叹了口气,似乎在追忆:“您不记得了?先帝驾崩之前,还曾吩咐过老臣,倘若陛下有一天做出天理难容的事情,务必要让陛下走上正确的道理!”
“当时您可是也在先帝的床榻边跪着。”
女帝沉默了。
先帝是她的软肋,女儿身更是她的软肋,现在赵德芳死死抓住这两项不放,女帝竟然感到十分棘手。
李承乾心中顿时一阵狂跳,他从未见到过强势的女帝这般被压制。
不愧是右丞相,轻易就办到了寻常人办不到的事情。
李明月的眉毛挑起来,冷冷地盯着赵德芳,咬牙切齿道:“你敢污蔑先帝?”
“陛下,老臣没有污蔑先帝,先帝临终遗诏就摆在老臣面前呢。”
说着,赵德芳拿出了一份圣旨,呈到女帝面前:“请陛下过目!”
女帝接过这份圣旨,展开扫了几眼,随手扔在地上。
“陛下,你怎么可以?”赵德芳勃然大怒:“你这样做,岂不是违背祖宗的遗训?”
“闭嘴!”李明月暴怒:“朕看你是活腻歪了,竟敢在御前失仪,信不信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陛下!”赵德芳厉吼道:“你这是要亡我武国吗?”
“陛下!”
李承乾跪在女帝脚下,哀求道:“求陛下好好考虑,丞相的话乃是忠言,忠言逆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