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对我们?”
李浩满脸苦涩:
“因为我和彭权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也怕你们都加入天合。”
“现在天合做的越来越大,已经是彭权的眼中钉,你们若是也掺和进天合,那就是逼着彭权对天合动手。”
“而若真到了那时候,彭权肯定会先对你们几个下手,不如跟着彭权,可能保命的几率更大,不蹚浑水。”
“铁牛的事,我全程陪着尸检,知道你()
是过失杀人,但我在天合,也不能为你说一句好话,并且……我还主动站出来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因为我清楚,无论是小天还是潘杰,都不会贸然对你动手,不是他们忌惮你的背景和彭权,他们是想着我的处境。”
“这件事只能我来解决,才能让天合的其他兄弟都没话说。”
张兆臻释然一笑,举起了啤酒:
“那我明白了浩哥,也知道了你的良苦用心。”
“之前我们都以为,你加入了天合,就不认我们了,现在才明白,你始终都在为七组的兄弟着想。”
张兆臻顿了顿:
“昨晚没喝上,今天是不是能喝个痛快了?”
李浩鼻子一酸,勉强挤出笑意和张兆臻碰杯,两人都哈哈笑着,举起啤酒一饮而尽。
张兆臻跟李浩出去后,身在七组的李牧威见张兆臻半天都没回来,着急的给彭权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而身在殡仪馆的彭权放下电话,知道张兆臻跟李浩走后,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
对彭权来说,保下张兆臻的办法有的是,就像李牧威出的主意,即便把张兆臻按程序送去坐牢,我们都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彭权更希望张兆臻死。
因为他若保下了张兆臻,他怕日后七组会因为这件事,对李浩产生愧疚,更会倾向李浩。
而张兆臻若是死在天合的手里,站在彭权的角度来看,只不过死一个手下,却还了铁牛的人命债,双方两清,七组也会跟天合彻底对立,跟李浩也更断得彻底。
铁牛的死,帮了彭权一个大忙,也只有彭权在这件事上捡了便宜。
时间到了中午,铁牛的尸体被送去了火化,但他的死讯,我也没敢通知远在海岛的李峰,不知道咋跟老丈人交待。
潘杰从早上到现在,始终是一言不发,躲开其他人,自已坐在一边,手捧着铁牛的遗像,面无表情。
一身黑衣,胸带白花的赵红旗走了过来:
“杰哥,待会你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别饿坏了。”
潘杰摇摇头:
“没胃口,你不也一样?”
“铁牛一走,我还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赵红旗感叹着:
“可能是铁牛的命数到了吧,人纵有万般能耐,也斗不过天命啊。”
“说不定,谁啥时候死,从一出生就都定好了。”
……
时间过了两天,铁牛的葬礼出殡结束,谁也没再从李浩面前提起铁牛,但心里都明白,天合跟七组彻底结下了梁子。
铁牛死的很突然,谁也没有心理准备,但似乎意外是生活必不可缺一环。
这天上午,京城某个公墓。
李浩将鲜花放在了张兆臻的墓前,摆上香烛倒上了酒。
李浩看着墓碑上张兆臻的照片,滴落着眼泪,脑中回想着和张兆臻最后的场景。
铁牛葬礼那天,两人在山坡上吹着冷风,将一箱啤酒全部喝完时,张兆臻笑着拔出手枪顶在自已的喉咙,冲着李浩笑着:
“浩哥,我不会让你难做,能加入七组跟你做兄弟,这辈子都值了。”
墓前轻风微起,李浩从包里掏出张兆臻的肩章,放在墓碑前,哽咽说着:
“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若是还能做兄弟,我一定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