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种东西应当是将亡之人心绪之寄托,与将亡之人心灵相通,故而可以寄托人死之后的鬼魂。”
“将亡之人所带的念想?什么念想都可以吗?”陆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自然是什么念想都可以的。”巫承允点点头,继续说道,“只不过执念有强弱,执念弱一些的鬼魂虽然能够寄托在鬼物中,但是却无法自由行动,只能散发一点阴气而已。
“说不定这些鬼物中的鬼魂过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消散。
“你应当听说过吧?死去的家人,在去世之后,会有亲属见到他们的鬼魂。
“这就是执念稍弱一些的鬼魂的情况,在与他们的亲人告别之后,他们的鬼魂便会消散,一般不会超过七天——头七大致就是这么来的。
“而你见到的那个小男孩的鬼魂,则是执念稍强一些的,他们能够保持自己的鬼魂不消散,但是也无法随意移动位置。
“这一点我想你应当很容易能够理解,毕竟你已经见到那个小男孩了。”
“嗯。”陆襄点点头,算是回应巫承允的话,“那么这么说来,小男孩母亲的执念应当是比小男孩还要强上一些了?”
“其实严格来说也不对,两人的执念类似,不太好分出孰强孰弱。
“不过非要说的话,那个小男孩的执念应当是要强一些的。
“毕竟小鬼……是要难缠一些的。”
好像是说了什么笑话一样,巫承允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笑了起来。
只不过陆襄并没有给特到他的笑点,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
巫承允也完全没有受到陆襄的影响,自己笑完了之后又继续说道:
“至于那个乘务员,则应当是寻常的鬼魂中最强的那一类了。
“不论是生人还是死人,他们都存在着一种恨意,他们临死前的怨念已经不止于自己的执念,而是对死亡本身。”
说着话,巫承允耸了耸肩,摊开双手,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死?为什么死的是我?凭什么我会死?为什么只有我死了?为什么不能是别人死?为什么别人不能替我死?
“等等等等,这类的怨念是最难缠的,因为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逻辑,你无法感化他们,只有将他们的鬼物摧毁,毁掉他们寄托的东西。
“但是你也见到乘务员了,他并不好对付。
“像是这类鬼魂,我们一般将他们叫做厉鬼。”
“原来这就是厉鬼……”陆襄低下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来,“简而言之,就是杀意更强,无法沟通,只能杀死的鬼魂么?”
“没错。”巫承允点点头,“而一般情况下,只有厉鬼的鬼物,有可能会构建出诡境来。
“你所见到的诡境,基本上就是所有诡境的特征()
了。
“虚幻,如同另外一个世界,甚至是如同一场梦境一般。
“那里有与现实世界完全大不一样的规律,支离破碎、疯狂、荒诞等等都有可能出现在那里。
“而一般来说,诡境构建出来的虚幻世界会是与鬼魂临死前所在的地方相似的,例如你昨天晚上的直播场地,那趟列车。”
听着巫承允的解释,陆襄轻轻皱起了眉头。
“可是上一任愚者的鬼魂告诉我,那个诡境是愚者的面具创造出来的。”
“是的,那个诡境是愚者面具构建出来的,但是在那一趟列车上与愚者一同死亡的,还有那个女人和那名乘务员。
“他们三人的执念也会互相影响,最终被当成是了一个整体,被愚者面具构建成了那个样子。
“说到这里,有一件事情我得要告诉你。
“愚者面具本身也是一件鬼物,昨天晚上你经历的一切,若是没有愚者面具,光凭乘务员和那个女人的执念,是完全不足以构建那个诡境的。
“完全可以说,每一任愚者都是在前一任愚者的尸体上捡起这一只面具的——你可以想想,这只面具上曾经寄宿过多少鬼魂了。”
陆襄心里已经,想起了自己之前拿到愚者面具时候感受到的那股阴寒的感觉……
确实好像与长命锁带来的阴寒是不一样的。
“简而言之,厉鬼所寄托的鬼物有一定程度是可以构建出诡境的,诡境是属于一种因为执念太过强大而诞生的纯粹是亡者临死前的不甘的重演。
“所以需要注意的是,能创造出诡境的鬼物必然寄托着厉鬼——你以后或许会遇到不少诡境。”
“我明白。”陆襄沉下起来点点头。
第一次直播就遇到了这么危险的东西,他完完全全就是走了狗屎运才能通过那一场直播。
以后若是见到了那些东西……
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种好运。
想到这,陆襄又来了精神,朝巫承允问道:“那么第二个问题。
“我在愚者的回忆中见到了他是用的……嗯,说是法术可能更合适一点吧。
“以后我也能拥有这种法术吗?未来的直播会因为我的实力变强而增加强度吗?”
巫承允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极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他脸上带着微笑,却好像双目无神,在思考者什么。
片刻后,他轻笑道:
“陆先生,你现在已经有了异于常人的能力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