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暄的病房出来后,苏望让苏盏自己坐车回去。
公司事务繁忙,他打算直接从医院去公司。
他倒是想邀请苏盏去公司玩玩,但是作为小少爷的苏盏对公司一点也不感兴趣。
苏望不带他回家正好,把小可怜约出来玩。
高中生就要上街遛遛,多么青春。
苏盏背着书包,在医院的楼道间穿梭着,打算出了医院,直接和陆惊池视频。
小可怜现在应该还在家里呢。
得带他出来放松放松。
医院从来都是一个悲欢交集的地方,人的生命在这里开启,也在这里宣判结束。
他所在的楼层人很多,电梯门口也很多人,苏盏不想人挤人,把书包挤扁了就不好了。
里面还有他画的画呢。
苏盏背着书包往楼梯走,不敢玩手机,怕在医院把自己摔了,那就太搞笑了。
然后就在某一层的转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盏怎么会认不出那道身影。
陆惊池向来身姿挺拔,虽然还是高中生,但是个子已经很高了,平时在学校穿的都是校服,在家的时候穿的是也是简单的衣服,但气质出众,如同清俊的冷竹。
平日里看着好像很好相处,但是一场雨后,只剩下透骨的凉。
苏盏眼睛亮了亮,考虑到医院不宜大声喧哗,就想走过去叫他。
但是他看到一个人把陆惊池带走了。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女人的指尖握着一支笔,几张纸被铺在下面,如同蛛网。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是在她的语气却毫无感情,好像是在做着一项检查。
陆惊池感到厌倦,眼神恹恹,并不和她对上视线,而是看向她背后空无一物的白墙。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受到压抑。
“不如何,你想怎样?”
一旁的男人皱起了眉,但他的语气显然比女人更有“感情”,起码他会叫陆惊池的名字。
“惊池,认真回答妈妈的问题,不要不配合。”
陆惊池闻言看向他,“妈妈?”
他看向一旁始终忙于在纸上写着东西的女人,“你们也配?”
他没有了想继续待在这里的打算,站起身来。
简言终于停笔,已经做出分析:“你的变态心理加剧了。”
“简单的戏弄人已经满足不了你的心理,你现在……”
“有了新的目标。”
“并以此为乐。”
陆惊池的眼神变冷,看向这个在生理和血缘上确实是他的母亲的人。
“所以呢?简医生,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所以你们就可以随意地以我为研究对象。”
简言很冷静,“我们在做研究。”
这句话,陆惊池听了十几年。
每次简言来找他,都有这句话。
研究研究研究研究,他只不过是他们的研究对象而已。
陆惊池冷笑了一声,“那祝你们好运,不要白费功夫。”
如果不是简言和陆其远已经找上苏家,自己不跟着他们来医院的心理分析室,他们就会一直站在苏家门口,等着苏望和苏盏回来的话,陆惊池才不会管他们。
从有了自己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之后,他就一次都没有配合过他们的“研究”。
他之前故意装作乖巧,被一眼看出,也无所谓。
他们喜欢在他的面前直接推出他当下的心理感受,他也无()
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