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我们回家。”
少年语气坚定,手已经握上了苏盏的手,似乎怕苏盏真的愿意留下来。
苏盏被陆惊池半拥着,还没来得及转身,因此没有看到许暄看着陆惊池的眼神充满恶意与蔑视,仿佛在问:
陆惊池,你有家吗?
陆惊池回以更冰冷的眼神,神情似有讥讽。
两人谁也不可让谁。
直到苏盏转身,和许暄对视。
许暄又恢复成了温柔哥哥的样子,对他微微一笑,又温柔地问了一遍,“阿炽?”
苏盏摇了摇头,说:
“不了,我们回家,感谢款待。”
许暄默默看着他,没再说话,直到少年的视线消失在走廊。
许暄转身进了琴房,房门关上,像是没有上锁的牢笼,困住了两个方向的人。
到了楼下后,院子里的宾客已经没有那么多了,有些早就回去了,有些还在热情地聊着天。
苏盏找到了苏望,苏望喝得醉醺醺的,旁边坐着许式,许夫人不知去哪了,苏盏和大人们打招呼,苏望看懂儿子想回家了,起身打算告辞。
许夫人端着两碗醒酒汤走了过来,把碗放到了桌上,轻柔地拍了拍许式的背,让他好受一些,一边开口问:
“阿炽打算回去吗?今晚不留下来吗?”
“暄暄呢?”
苏望也觉得稀奇,要放在以前,他儿子来到许家恨不得天天都待在这,都不愿意跟他这个爸回家。
果然还得是陆惊池。
肯定是这段时间陆惊池把少年改变得很好,苏盏现在都懂礼貌了,也懂得疼他这个爹了。
苏望笑了笑,帮自己的儿子说话:
“不了,小盏一个人留在这像什么话。”
许夫人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立马接过话茬:
“惊池要是也愿意留宿的话,我们当然也非常欢迎,就是暄暄的房间不够大,可能惊池得睡客房了。”
陆惊池皱眉,所以苏盏如果留下,是和许暄睡在一起?
其实是小时候,原主经常往许家跑,而且不愿意一个人睡客房,许夫人便又在许暄的房间里加了一张小床,虽然不大,但是睡一个人的空间是足够的。
苏望听到许夫人的话,看向陆惊池,似乎真的打算询问他的意见。
陆惊池忍住不耐,礼貌地说:
“我不用,谢谢。”
苏盏也跟着说:
“阿池不留下来的话,那我也回家啦,谢谢许姨。”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好,许夫人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眼桌上的醒酒汤,对苏望说:
“酒喝多了会头疼,试试醒酒汤。”
苏望应了声好,一口喝光,乐呵呵地和许家的人告别:
“那我们就先回去啦,下次见。”
“回见,欢迎阿炽来玩。”
更多的话,似乎都不适合在此时说了。
苏望喝了酒,显然是不能开车的,司机早就等着他们了,苏望抬腿进了副驾驶座,陆惊池让开位置,让苏盏先进去,手放在少年的头顶,不让他撞到头。
苏盏在后座落座,等陆惊池也坐上来后,甜甜地说:
“谢谢阿池,阿池真好。”
苏望酒意上头,调侃道:
“就你的阿池好,你老爸好不好?”
他一开口,车子里就是酒气,苏盏故意气他:
“不好。”
苏望:“……”
()
可不可以让亲儿子自己走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