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允许你喜欢上我?
不,不是允许,是祈求。
他希望能够光明正大地表达对苏盏的喜爱,却害怕苏盏会疏远他,更深知他的身份让他决不能向自己喜欢的人表达爱意。
可是,阿盏却说。
却说喜欢自己。
哪怕只是一点点,却让牧斯原本如殆尽的香灰又重新燃了起来,袅袅地于庙堂中升起,像是在诱惑清冷如霜的神。
少年原本放在床上的手倏然抓紧,精致的绸缎顿时叠起些许褶皱。
“阿盏……喜欢……我?”
牧斯的眼神有些许迷茫,像是在船上漂泊了很久的人,在见到灯塔的那一瞬,忍不住怀疑起真假来?
是在梦里吗?
少年内心原本都要枯死的藤蔓重新破土而出,琥珀色在眼中微晃着,隐隐泛出些许红色。
苏盏看起来像是气势十足,其实心里慌得一批,很怕牧斯直接起身走人,好在少年还乖乖地坐在床上,微微仰着头看着自己。
他突然间明白为什么之前几个世界的小可怜喜欢在床上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以这个角度看自己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真的太勾人了!
苏盏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稍微移开了一下视线,而就是在他侧头的一瞬间,暮已经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导权。
霎时,如同春水从冰湖中喷涌而出,流过冷泉,惊起了在一旁休憩的鱼儿。
“唔!”
苏盏一时不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发现躺在床上的变成了自己。
而且他此刻是完完全全地被人压在床上,背后就是柔软又结实的大床。
而他的双手被人用一只手交叉地握住,放在了头顶,整个人如同在案板上的鱼。
无处可逃。
是暮。
苏盏对上那双红色的眸子就觉得不妙。
如果说牧斯是可以乖乖地让自己撩的小可怜,那暮就绝对是敢狠狠地把他欺负哭的大恶魔。
暮一手握着苏盏的手,一手从少年的腰上摩挲而上,少年被摸得浑身泛起颤栗,脸色通红,暮笑了一声,猛地弯下腰,手从腰间转移到了下巴。
苏盏的下巴被轻轻握住,眸中水色泛滥,注意到暮竟然还暗地里用腿把他的裙摆撩开,想要伺机钻进来,立马瞪大了眼睛,虽然比力气比不过有魔法的某人,但还是可以试试激将法的。
“你干什么!”
暮眯了眯眼睛,唇已经贴上了少年的脸,说道:
“你觉得呢?”
苏盏只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而且现在掌握身体主导权的是暮,他还不知道牧斯是怎么想的呢,要是牧斯回来知道他们贴贴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害羞得直接不见他呢!
所以明知这两人是一个人,苏盏还是得很有良心地为牧斯小可怜着想一下。
嗯,绝对不是因为暮有藤蔓!
细细的藤蔓从床边蜿蜒而上,盘旋在少年的脚踝上,把少年原本就纤细的脚腕衬托得更细,苏盏的脚趾紧绷着,整个人如同冰火两重天,藤蔓冰冰凉凉的,恰如其分地贴合在肌肤上,像是寒潭中飘落而下的雪,而压在自己身上的暮就像是绝处逢生的暗火,热烈而更加放肆,像是要把冰雪燃尽。
拨雪寻春,烧灯续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