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正在宋军的大营中大杀特杀之际。
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天空中弥散着初生的紫气,在那磅礴的天际线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却能让地上所有的人能够看清他的面容。
“夫子。”周严惊讶地说道。
“罢手吧。”一声振聋发聩的言语,响彻在所有杀戮的晋国士兵耳中。
听到这淡然的声音,所有的士兵停下了他们手中的动作。
岳正的内心还在挣扎,他不愿意就此放下武器,但道境的伟力,又岂是他一介天境能够抵抗的呢?
他慢慢松开了手上的大刀,内心的杀气也被消弭,但脑海中还是深深的不甘,识海里传功鼎不停地跳跃,好像在帮他抵挡夫子的威压。
“道友,此事与你无关。”崇德郡城内,又出现了一个声音。
在天边夫子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这应该就是夫子口中,提到的晋国的道境绝神真君了。
两人浮空站在天边对视着,下方的晋国圣境松了一口气,还好有道境的强者撑场面,否则这些圣境恐怕不是夫子的一合之敌。
地上的威压消失了,岳正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他环顾了四周,发现所有的手下还沉浸在刚刚的氛围中,没有任何战场的杀气,岳正恨恨地看了一眼天上的夫子,心里暗骂一声老匹夫。
他大吼一声:“兄弟们,杀啊!”周边的士兵都被他这一声惊醒,渐渐恢复了内心的杀气,手里的武器又重新被举起,向着溃逃的宋军追杀而去。
但到底是被夫子阻了一时片刻,很多宋军早就逃离了战场,岳正持刀只是杀了几个跑的慢的。
此刻宋军已然溃败,在离崇德郡城几里的地方,才有几个将领重新整军,等了片刻,拢共收拢了几万人,看来在夜袭中被杀死的、因害怕逃走的估计有个几万人,而且大部分的粮草辎重都被烧毁,可以说这一败,宋军裤衩都快输光了。
此刻,天边的两位道境依然在对峙,但道境烛照千里,夫子一眼就看到了,几里外宋军的囧样,士气全无,粮少马疲,恐怕很难恢复战斗力了。
“绝神真君,不如把圣境都叫过来,我们议一议章程吧。”夫子的口气开始变软,他知道现在想拿回崇德郡,恐怕有些难度了。
“大善。”绝神真君笑着说道,两人缓缓从半空中落到了地面,他们的神识开始沟通起不远的圣境高手,很快两拨圣境的人逐渐到达,在离宋军大营不远的地方对峙着。
在晋国这边,共有六个圣境,加上一个道境的绝神真君。
反观宋国这里,共有七个圣境,连上道境的夫子孔德成。
岳正远远看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月瑕子,也在那些人群里,看来七个圣境也不全来自宋国,应该郑国孟国都有派人来助阵。
就数量而言,宋国这里无疑是有优势的,但一般的圣境无法向圣境之下,大加出手,要只是杀一两个倒是无所谓,但这毕竟是在战场,一出手根本收不住,要是真的杀戮太多,恐怕总有一天要还的。
而且,脚下的土地,毕竟曾经是宋国的崇德郡,若是在城池内大打出手,就算拿回了郡城,也是残破不堪的,那么拿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逆徒,何故叛我?”夫子盯着周严问道,一阵阵的威压,全部向着周严涌去。
周严面对着这股气势,忍得也是很辛苦。
绝神真君看到了周严的困境,眼神不善地看着孔德成,轻轻一挥衣袖,加诸在周严身上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夫子,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周严诚恳地说道。
“你这逆徒,有话快说,要不是有人()
护着你,老夫早把你挫骨扬灰了。”夫子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说着。
“夫子,不知您认为是宋国大,还是晋国大?”周严问出他的问题。
孔德成一脸的难受,像吃了苍蝇似的,捏着鼻子说道:“明眼人都知道,你还来问!”
“孔师,既然您也承认是晋国大,宋国小,我学儒法,是想让更多的人,学到这门学识,但老师你偏安宋国一隅,拘泥于国别,此学说何日才有发扬光大的一天呢?”
“儒门的学说,应该是天下人的学说,不该拘泥于宋国这一角,我入晋国,也是因为晋主答应我在晋国的南方,可以开设书院,传播儒门的学识。”
“夫子,您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何必在这里喊打喊杀!”周严义正言辞地讲述着自己的理由。
“哼,巧言令色,一派胡言!”孔德成大声地呵斥道。
“你这个逆徒,要是早知你有这般祸心,我就不该倾囊相授。”孔德成非常的愤怒,要是没有绝神真君在,估计就直接把周严给打杀了。
“夫子,您太顽固了,道家为何现在能如此兴盛,还不是授其道于千万人,方有如今的盛况,您又何必敝帚自珍呢?”周严不顾夫子越来越黑的脸色,继续说着他的想法。
岳正在不远处听到,他这便宜老丈人的言论,也是一阵的点头,他也看过一两本儒门的学说,觉得这儒门怎么会被困在大陆的一角,未想是创始人孔德成自缚手脚。
“我也不想和你这逆徒去争,从今天起,你就不算我孔德成的门人了。”
“你想开宗立派也好,分裂我儒门也好,随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