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女看到了他们,朝他们小跑过来。
巧女的脚有些跛,跑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把伞递给了夏侯谦和花萝,自己淋着雨水跑了。
“巧女,巧女!”夏侯谦喊了两声,和花萝面面相觑。
两人只好撑着伞想追上巧女,没想到巧女一条腿瘸了跑得还挺快,他们压根儿就没追上,就到了屋门前。
看见夏侯谦母亲手放在巧女肩膀上,一副抚慰的样子。
夏侯谦母亲目光犀利的在夏侯谦和花萝身上扫来扫去,一时间没有说什么。
夏侯谦和花萝各自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
花萝在房里绞干淋湿的头发,就听见夏侯谦母亲说道:“谦儿,娘有话跟你说,你跟娘进来一趟。”
花萝听见这声音,透过门缝看见夏侯谦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和夏侯谦母亲往屋子里走。
夏侯谦走到母亲的屋子里问他:“母亲,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夏侯谦母亲看着夏侯谦说道:“谦儿,这个小姑娘如今也不需要咱们家救助,你等下就去她睡的那间屋子里跟她说说,让她走吧。”
“娘!你这是干什么。”夏侯谦立刻出声反对,“花萝妹妹一个小姑娘,你让她往哪儿走。”
“她不是已经加入合欢派了吗,合欢派给她这么多东西,难道还能不给她提供住处?”
夏侯谦皱着眉头:“娘,花萝妹妹说了,她不喜欢跟那些人住在一处,她跟她们相处不来。”
“相处不来?”夏侯谦母亲却偏不信这个邪,“看她的性子恐怕没人欺负得了,这不合群就多跟别人住住,长时间挤在同一屋檐下,锻炼锻炼也就合群了。”
“再说了,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娘,总之我不同意,娘,你不能忘本啊,在咱们家最困难的时候,要不是花萝妹妹,咱们能这么顺顺当当的走过来吗?”
“虽然她被贬到燕州,可为燕州所做的贡献也不少。”
“当初她不过只是想找一个栖身之地才给我们家粮食,我们家也让她呆了这么些年,各取所需而已,现在让她搬走,我们家也不要她的东西了,不是跟公平吗。”
夏侯谦母亲不以为然:“她今年都十二岁了,陛下还不把她接回京城,估计早就立了别的太子,她这辈子要在燕州老死了,做贡献又有什么用。”
“谦儿,你不许跟娘犟嘴,既然你不说,那娘去说。”
“娘,不行!”
一贯温和的夏侯谦语气变得格外强硬起来:“娘,你如果真的要把花萝妹妹赶走的话,那就连我一起赶走吧,她走了,我也不在这个家待了。”
夏侯谦温和如水的浅色瞳孔中带着几分决绝。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夏侯谦一向孝顺懂事,如今却跟她这么说话,夏侯谦母亲气得不轻,抬手就要打。
这时,巧女走了过来。
她抓住夏侯谦母亲要打人的手,口中啊啊啊的,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显然,她在替夏侯谦求情。
夏侯谦母亲气得不轻却无可奈何,花萝才得以留下,直到女帝传旨把她接回京城的那一天。
夏侯谦手里拿着那个干枯的花环,只剩下一个架子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个人呆愣愣愣的在那里笑出了声。
燕无缺和花萝坐在一个亭子里。
燕无缺主动说道:“阿萝,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回云州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迎着燕无缺一脸期待的眼神,花萝想了想,说道:“一路顺()
风,翾殊君。”
“除了一路顺风呢。”
花萝很是疑惑:“翾殊君,你想听什么。”
燕无缺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阿萝,我这一走我们要两年之后才能见面,两年的时间说难熬真的很难熬,我怕……”
“你怕什么。”花萝问道。
燕无缺鼓起勇气说道:“我怕这么久的时间不见,你会忘了我。”
“这怎么可能。”花萝安慰燕无缺。“我当然不会忘了你,我记性一向好,你一个大活人,又是我的未婚夫,我还能忘了?”
她又没得健忘症。
“我不是说这个意思。”
“那你说什么意思。”
“阿萝,虽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但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一国的太子,我走之后可以想见,在你身边献殷勤的男子一定很多,你的那个心腹内臣长得就很俊俏,我怕在你身边晃的男人太多了,你就把我忘了。”
“不会的,放心吧。”花萝把手放在燕无缺的手背上拍了拍。
燕无缺才略微放心一点:“那,阿萝,你这么说,我也不怕厚着脸皮问你了,我回云州后,你会不会想我,给我写信。”
“会。”花萝口中这样说,心里腹诽。
曾几何时,燕无缺变得这么油腻了。
想来,初见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两人不熟悉,距离产生美。
现在燕无缺的状态是心里眼里都是花萝,自然会不安,患得患失。
两个人不可能一直都是不熟悉的那种状态,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时时刻刻绝对的理智,谁还没有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非常着迷如同中了魔咒一般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