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昭月只求和燕无一有婚约,你说别的她也听不进去。”
“那我们就真的该纵容她吗?”花萝把纸包放在一旁,认真的问瞻星。
其实,瞻星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她架不住昭月一而再再而三的哀求,就想着算了吧,不如就成全她。
“可是,阿萝,现在和燕无一有婚约就是她所求,就满足她这最后一个要求吧,也算是大家朋友一场,我看到她每天这样,实在是揪心,阿萝,你就看在朋友的份上。”
瞻星一脸期待着哀求花萝。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花萝皱着眉头,“算了吧,瞻星,你让她冷静冷静,可千万别做这种傻事,损人不利己的。”
“如果这样有用就好了,昭月你又不是不懂,她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
“不行。”花萝还是不答应。
瞻星为了让花萝妥协,突然抬起手。
瞻星的指甲盖上有一朵风信子的印记,蓝色的花瓣栩栩如生,很是生动鲜明:“阿萝,你还记得这个吗,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印记,从燕州回来,我们来到东宫后,你说过的,我们是好姐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如何成为好姐妹的?”
“阿萝,你可不可以看在这情分上,就成全昭月吧。”
瞻星的指甲在烛光下泛着微光,花萝也抬起手,她的指甲盖上也有一枚风信子印记,是三年前她亲自打上去的。
三年前,宫中。
瞻星和昭月没有进东宫之前还是两个在宫里干着最脏最累粗活的低等奴才,在宫中被人欺凌,一声也不敢吭。
因为长期食不果腹,两人皆瘦骨嶙峋,脸庞呈青玉色,脸颊都没多少肉,头发干枯泛黄如稻草,看起来就是两个营养不良的小丫头片子,似乎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把她们吹倒。
那天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负责给她们指派活计的女官将她们十几个做粗活的下等女奴召集在一起站成一排。
女官的脸冷硬方正得向城墙上的石头,她对着人群巡视一圈,在上面说道:“燕州回来的太子殿下东宫缺几名女奴伺候,有没有自愿调入东宫的?”
女官发问,底下却一阵沉默,没有人应声。
站在最后排的昭月头发蓬松得如同一堆乱草,只挽了一个乱糟糟的团子,她眼中闪烁着心动。
但当她看向瞻星时,却发现瞻星不为所动。
一时间沉默了,女官等了一会儿,不见没有人应声,又问了一遍:“没有人愿意调到东宫伺候太子殿下?你们可想好了,东宫可比这个地方宽敞华丽得多,做太子殿下身边的女侍,俸禄又多,活计又清闲,待遇是绝佳的,总比在这里受苦受累强。”
还是没有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