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萝一出声,吵闹的周围变得出奇安静。
花萝继续说道:“让各位受惊了,歹人已经制服移交到京府尹处。现在已经安全了,切记不要碰地上的瓶子以及液体,不要碰地上的瓶子以及液体,不要碰地上的瓶子以及液体!等下官府的人自会来处理。”
“今天是七夕佳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出行平安,都散了,散了吧。”
花萝这么说,人群才渐渐散去。
人散了,花萝可算看到了燕无缺,她走到燕无缺面前。
燕无缺看着地上流淌着的液体,还有四分五裂的瓶子,溅得到处都是的玻璃碎渣,旁边的人都绕着这滩液体走。
燕无缺说道:“这瓶子里装的是矾油吧,矾油具有很强的杀伤力,若是沾上一星半点,会对皮肤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殿下刚才赤手空拳和那人搏斗,就不怕自己被伤到吗?”
像花萝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极其爱惜自己的容貌。
刚才那种情况,花萝手里连个家伙什都没有,实在太危险了,很容易就被那液体伤到毁容。
听花萝刚才的语气,显然知道这瓶子里的液体是什么,那她为什么还奋不顾身的冲上去?
花萝回答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就刚才那种情况,如果你不上,我不上,大家都不上,结果肯定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
“当然,也不是说那些袖手旁观的人就有错,毕竟出头也要掂量一下自身能力以及其他因素,其实京都的百姓还是很有正义感,很热心的,就像刚才那样,只要有一个人开头做榜样,后面会有不少人上前帮忙。”
燕无缺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殿下很勇敢。”
花萝却不以为然:“这种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我作为太子有义务首当其冲,维护民众的安全,又怎能畏首畏尾?”
燕无缺突然理解了,为何刚才围观的百姓对花萝全是赞赏之词。
“翾殊君。”花萝突然叫住了燕无缺。
“殿下?”燕无缺疑惑的看着花萝。
花萝抿了抿唇,说道:“其实做太子的夫君,乃至皇夫并不简单,这么跟你说吧,我是太子,未来天启国的最高统治者。”
“未来的天启国的确属于我,但同时我也属于天启国,如你们称呼的那样,我要放在第一位的身份是殿下,甚至是陛下,其次才是女儿、妻子、母亲……”
“在身居高位,享受万人拥戴的同时,难免会舍弃一些东西。就像你与我,寻常夫妻最简单的鹣鲽情深、如胶似漆、矢志不渝或许我都给不()
了你,我只能尽可能的做到不算亏待你,仅此而已。”
“或许,有些东西和你想的根本不一样,翾殊君应该明白这些道理。”
燕无缺微微垂下眸子,听见花萝这样说,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先前跟花萝提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理论,轻声道:“我能理解的,殿下。”
花萝目光看向买福包的摊位,那个摊位又排起了长队,心下有些懊恼。
“这下好了,又要重新排。”
突然,一个福包放在花萝的面前。
花萝拿手去接,这个福包是红色的,亮红的颜色非常喜庆,下面还有一串流苏坠子。
花萝扭头一看,燕无缺手里也拿着一个:“刚才我已经帮殿下买了。”
花萝点点头:“翾殊君有心了,那边有桌案,我们去写心愿吧。”
“好。”
两人走到桌案边,坐在一起写着什么。
写好以后,将小小的,承载着心愿的纸条塞进福包里。
两人一起来到树下,挂上了各自的福包。
按照规矩,福包挂上去之后要默念一遍心中的愿望,才能让神明听见,从而实现这个愿望。
燕无缺心里默念着他的愿望。
“神明在上,我不求与殿下如胶似漆,鹣鲽情深,只求与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请神明庇佑。”
花萝站在燕无缺面前,看着随风飘荡的福包,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作揖,作祈祷状。
她听见了心里的一道声音。
“神明在上,惟愿我国山河无恙,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幼有所依,老有所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花族永承帝位,千秋万载,万载千秋!”
祈祷完毕,花萝睁开眼睛。
透过花萝的眼眸,穿越云山万重,一幅繁华的天启国盛京画卷正徐徐展开。
盛京的大桥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边小贩叫卖个不停。
家家户户敞开着大门,孩子们脸上红通通的围在一起三三两两踢毽子,女人则买上一把阳春面,慢慢往回家走,田里的庄稼汉扛着锄头辛苦劳作,时不时拿肩上的汗巾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孩子们的笑声、庄稼汉互相提起今年会有好收成的议论声、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杂七杂八的声音的声音汇成一道,夜空中绽开了朵朵为盛世燃放的烟花。
此刻,花萝的眸子亦沾染上了烟花的绚烂,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