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萝不等燕无一说话,又继续催眠:“燕无一,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你为什么想给花萝当侍君,主要原因是什么。”
“太子小姐姐又漂亮又有钱,我当然想给他当侍君了,是个男人谁不想,只是有机会和没机会的区别而已。”燕无一眼睛眯成一条缝,迷迷糊糊的说道。
花萝一只手继续晃着:“漂亮有钱也只是一时的,如果有一天她不漂亮了,也没钱了,就是破产了,你还会想给她当侍君吗?”
“那也没关系,还有我哥啊。”燕无一回答道,“我哥要娶她,我就陪着我哥。”
花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收了催眠。
燕无一晃了晃头,眼前恢复了清明:“姐姐,我刚才都说什么了,我的考验通过了吗,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当侍君。”
花萝摊开手,有些无奈:“你满脑子都是你哥,你直接跟他过不就行了。”
“我也想啊,可是他不是要娶你吗,姐姐,他要是跟你成亲了,是不是就不怎么回云州了。”
“这个当然。”
“所以啊,要是我当了侍君陪在你身边,就相当于陪在他身边了,我和我哥从小一个摇篮里睡觉,一个澡盆里洗澡,一个锅里吃饭就没分开过,要是他真的突然不在我身边了,我会很不习惯的。”
花萝总结道:“所以,你想给我当侍君的根本原因是不想离开你哥?”
花萝一针见血,燕无一无从反驳:“那,那我也是很喜欢你的。”
“你喜欢我什么。”花萝将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很是闲暇轻松的样子,“喜欢我的钱还是喜欢我这张脸?人终究会老的,美丽也会随之而去。至于钱,上一刻家财万贯下一刻倾家荡产的人多了去了。”
“好吧。”燕无一有些颓废,“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主要就是有一点点舍不得我哥,就一点点。”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哪怕是亲兄弟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了也难免会各奔前途,只要不是生离死别,还能保持联络,偶尔相聚就很好了。”
花萝的口吻就像一个长辈跟晚辈说话。
“对对对,你说的简直太对了。”燕无一随口附和,决定扳回一城。
“对了姐姐,你不是说我也可以催眠你吗,快给我。”
燕无一拿过那只表,学着花萝的样子在花萝面前()
晃了晃。
花萝神色淡然,目光丝毫不见变化。
燕无一觉得差不多了,就问道:“姐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花萝飞快的说了一句。
“你觉得我怎么样,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让我进东宫做你的侍君,说实话。”
“你很好。”花萝脱口而出,语气干脆果决。
“真的?!”
燕无一高兴不到三秒,花萝幽幽道:“只是不适合我。”
此时的花萝神色如常,语调也正常,一点也不像被催眠的样子。
可是燕无一迷之自信,以为花萝被自己催眠了,又继续问:“你觉得我哥怎么样,你喜欢他吗。”
“他很好。”花萝一边说着,一边调整着略微换了个坐姿。
燕无一瞪大了眼珠子:“只是也不适合你?”
“不,他还是挺适合我的。”
花萝好似整以闲暇的说道。
“哦……”
燕无一哦了一声:“那姐姐,在你的内心深处有没有什么特别特别害怕失去的东西,就是一想到失去,就会产生恐慌感的那种?”
“有,就是我阿爹,我不想失去阿爹。”
“我也不求能天天跟他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我见他的时候就能见到他,和他说说话就很好了。”
“若有朝一日,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想我会极度难过。”
“为什么这样说。”燕无一有些好奇,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难道姐姐曾经失去过吗?”
“六岁那年尝过这种滋味。”
花萝的记忆回到了六岁,她因为和浅樱等人发生口角,一个错手把浅樱推倒在地,差点害得浅樱毁容。
这事被燕南星知道了很是生气,他拿着一根如小孩手指一般粗的荆条把她拉去就是一顿打。
犹记得当时的场景,花萝被迫伸出一只手,白嫩的手心被打出一条又一条的红痕,因为实在被打得疼了,眼中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转,就是没有落下来。
燕南星的脸色冷硬得像块石头:“说,你到底知不知道错了。”
“我没错!”
六岁的花萝一脸倔强:“是她们先闯进我的花圃的!母后说了,那是我的地盘,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也不能动我东西。”
花萝奶萌奶萌的音色,说出来的话却铿锵有力,毋庸置疑。
燕南星的脸更黑了,如同锅底一般:“那花圃你都不怎么打理,也从来不踏足,里面的花枯的枯,死的死,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你就大度点让你姐姐们进去玩玩怎么了。”
“阿爹你不讲道理,它再破也是我的地盘,凭什么要叫我大度。凡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就是用不着烂在那里,我也不给她们!”幼年花萝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喊。
燕南星听了这话气得不轻:“你母后真是该纵容的地方不纵容,不该纵容的地方瞎纵容。她只会把你养成唯我独尊,目中无人的性子,我作为你爹,今日必须好好揪一揪你这副德行!”
“手伸直,缩什么缩!你对姐姐动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