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拖走以后,浅樱还是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太阳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浅樱手抚着额头,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撞进一个健硕胸膛。
浅樱扭过头去,竟然是卫泽兰。
卫泽兰用他一贯柔和的嗓音安抚:“底下人做得不好处置了就是了,殿下尊贵之躯,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听到卫泽兰温和能安抚人的嗓音,浅樱由一条喷火龙瞬间变成一只绵羊,娇声媚气的问:“泽兰,你也见过十九妹了,你说,到底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卫泽兰只是愣了一刻,随后洋洋洒洒的回答道:“花萝殿下美则美矣,到底年少,因此难免稍显稚嫩,而殿下天生丽质,骨肉匀亭,回眸一笑百媚生,自是一种混然不同的独特美感。”
听见这个回答,浅樱显然很满意,轻笑一声,手指在卫泽兰胸口悠悠的画着圈,娇嗔道:“我不信,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嫩的吗?”
“殿下,泽兰的心,天地可鉴。”
这时,一个仆从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匣子:“殿下,这是太子天下转交给你的东西,她说,让你好自为之。”
浅樱接过匣子,打开一看,竟然是她数天前拿去当了的白玉镯子。
浅樱把镯子拿起来端详了一下,又重重的把镯子放回了匣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触目惊心的响动。
浅樱不知道是哭是笑,语气嘲讽:“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会落在十九妹手上,怪不得她往常万年不登门一次,今日莫名其妙的就不请自来了。”
卫泽兰认出了这镯子是浅樱的爱物:“这副镯子不是殿下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对,殿下也把它当了?”
浅樱眼眶湿润,抬首望天,吸了吸鼻子:“这可是本殿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本殿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决定把它拿去当了,泽兰,你知道当了这对镯子可以让十三王府维持多久的开销?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吃穿不愁绰绰有余,如此你就知道它价值有多不菲了。”
“说实话,把它当掉的连续几天,我晚上都睡不安稳,每次都梦见母后知道了这件事,把我召进宫里狠狠数落一顿,顺便再把我赐给某位权臣,以便她笼络朝堂。”
“千算万算实在没算到这只镯子阴差阳错落到十九妹身上,我当做千万宝贝的东西,对于人家来说就是个小玩意儿,说不要就不要,说送人就送人,还不是因为她财大气粗,和我们这种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卫泽泽看着浅樱的样子,试图安慰:“太子殿下或许只是一片好心。”
“好心?她只是给一只蚂蚁松松脚而已,母后向来心狠手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十九妹这些年性子也越来越接近母后,在她心里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朋友亲情,现在赏颗蜜枣,说不定以后就是刀子。”
“这些全在她的一念之间罢了,我不过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也只有在卫则兰面前,浅樱才会说出这些肺腑之言。
卫泽兰想了想:“为何殿下与太子殿下同为王姬,却………”
这待遇差别太大了,简直就是南极与北极,一个富可敌国,资产可劲造都造不完,两间日进斗金的铺子说送就送,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一个维持自己手上的开支都成问题,还要靠典当首饰度日,实在是匪夷所思。
浅樱语气染上一层冷色:“还不是母后偏心,十根手指有长有短,可母后不是一般的偏心。”
“犹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地方诸侯上贡了一批新鲜玩意,具体是什么我忘了,反正是很稀奇古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我们姐妹都很喜欢,都想要那东西,结果就因为十九妹喜欢,母后就把()
那些东西一股脑全给了十九妹,半点都没考虑过我们。”
“还有一次,我和十姐钻到宫里一个紫藤萝花径里采花,正玩得高兴,十九妹突然窜出来,像只高傲的孔雀宣誓***,说这是她的地盘,让我们赶紧走,我气不过和她争辩了几句,却被她推倒在地,额头磕到一块碎石子,差点破相毁容。”
“母后知道这件事以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训斥了十九妹几句,就让十九妹回去了,倒头就重罚了我和十姐,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一旦我们和十九妹起冲突,母后只纵着十九妹的性子,不罚她,只罚我们。”
“后来,大家都陆续离宫独自建府,也分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资产,母后就把十九妹从燕州接回来了,还把自己以前一步一步打拼下来的资产全部陆续过户到了十九妹名下。”
“全部吗?”卫泽兰浅色的眸子看起来十分淡漠,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不错,就是全部,众所周知,在母后称帝之前天启国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母后是靠着自身能力一步步往上爬,从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最后打破世俗观念,成为天启国首位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