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明野出身权贵,又久居高位,可以说自他有印象起,就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指责教育,从来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
可现在,这个少年语气平稳,字字缓慢,敛下了最刚开始的暴怒,以阿苓哥哥的身份来跟他分析,当初那起事情背后的隐秘。
真田明野却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了,因为这些都是事实,他辩无可辩。
他看着服部平次身上的病号服,还有那天冲过来的工藤新一,这两个少年都是带了一身的伤,连去处理伤口都没有,直接奔着真田苓过来。
服部平次搓了搓手指,擦不掉,算了等下去洗洗手好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你儿子那时候打了阿苓一巴掌,你是知道的吧?”
“起因是什么来着?应该是阿苓被绑架了,被一同绑架又得救的女孩子认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俩人起了什么争执,最后的结果就是真田弦一郎动手了,要不是阿苓躲的快,脸上可就会留下一个巴掌印。”
“我确实不太理解他的想法,听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不应该是担心吗?为什么会闹到动手的地步?”
真田明野呼吸微重,低声说道,“是弦一郎当时太冲动了,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是本意。”
服部平次啊了一声,“冲动啊,是个好理由。”不过嘛也可以理解,阿苓那张嘴确实挺利的,但现在不能这么说。
“阿苓是什么脾气我比你们更清楚,她在外面再怎么闯祸我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就是再能惹事,把天都捅破了我也能给她撑住。”
当然了,他老爸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所以,我希望这种少年人的冲动没有第二次,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真田明野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服部平次想起一个事来,“其实你们也没机会了。”
“再过几天高中部就该开学了,阿苓会跟我到大阪读书,高中课业繁忙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真田明野微愣,“什么大阪?”
服部平次稀奇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学籍都已经转过去了,只等开学直接上课,公寓都准备好了。”
“这件事阿苓早就跟她爷爷商量过来,她爷爷也同意了,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
父亲?他父亲早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服部平次表情古怪,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在她去东京当交换生的时候就决定好了。”
竟然这么早啊,真田明野眼底微颤,是早就准备离开了吗?可为什么父亲也同意了?
真田夫人拿手背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听到阿苓去大阪读书的消息,她心里甚至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情绪,就像那天阿苓告诉她要离开了去东京的时候,她心里除了难过伤心之外,其实多少能猜到一些。
谈到这就可以结束了,至于原谅不原谅的,等真田苓醒过来清醒了之后再说吧。
这么大的病房,真田明野却觉得憋闷,呼吸都不顺畅了,好像要窒息一样。
他不在多说些什么,转身匆匆离开了,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开门之后却发现他父亲赫然就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真田潘士看了眼儿子儿媳,“回去吧。”
真田明野不解,“父亲?”
真田潘士重复了一遍,“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这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