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真好看。”
泽宝凑过来,一只手牵着晏泱,另一只手要来牵她,“拉手手?”
慕听雪拒绝不了小包子,任由他牵了。
就这样,小萌宝在中间,左边是白衣胜雪、九天仙女般的慕听雪,右边是玄黑甲胄、战神巍巍的晏泱。
一白,一黑,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偏偏二人都是顶级的浓颜,并肩跨入白鹭洲的宴请宾客的荣熹堂,那叫一个拉风!颜值和气势的双重暴击!
一家三口,立刻吸引了宴会内几乎所有的目光。
“摄……摄政王来了?我的天!他旁边那个白衣美人是谁?太漂亮了吧!”
“不知道啊,被摄政王小世子牵着,该不会是摄政王妃吧?”
“脂粉不施尤自美,玉面娇容玄天女。本公子觉得,此女甚美,堪称今日白鹭洲众美之首!”
如此标致的白衣美人,惹得公子们春心荡漾。也就偷偷荡漾一下,毕竟美人身边还有可怕的摄政王,他们也不敢造次。
离渊见到慕听雪来了,一时之间,竟是看得有些痴了。
“世子?”
身边的未婚妻谈知君唤了他一声,没反应。
“世子!”
谈知君有些吃味,不高兴地加重了语调,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啊?”
离渊这才回过神来,一双眼睛,仍然舍不得从身着白雀裘的慕听雪身上撤回来,“哦。”
谈知君咬唇,声音艰涩:“世子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专注。”
离渊心不在焉:“没什么。”
看偶像咯,偶像今天真漂亮,是为了帮他庆贺成年加冠,才打扮得那么好看的么。
他迫不及待地想上去,跟偶像聊两句。不知道偶像给他带了什么礼物,他一定会好好珍藏!
谁知道——
袖子再度被谈知君扯住:“我给世子准备了礼物,近日得了一把月明沧海古琴,为世子献一曲。”
月明沧海琴,就摆在宴厅荣喜堂的正中央。堂内最上首尊贵的位置,是一张皇家专用的金丝楠木软椅,竭湖大长公主端坐于上。左右摆放着二十张紫檀木椅,按着辈分坐着离家的叔伯兄弟们,再向四周数不清的梨花椅、梨花桌,是为前来道贺宾客准备的。
竭湖大长公主原本是春风满面,儿子的好日子,她心中欢喜()
。
可,当看到摄政王进门的时候,大长公主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目光由青转白,露出愤怒的凶光:“他来干什么?”
她的驸马,还在牢里。
渊儿二十岁成年礼,离泛身为父亲却不能亲自给儿子加冠!何等悲惨!
都是晏泱这个逆贼造的孽!
谢青湖差点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想冲上去跟晏泱大吵一架,但是,当她看到晏泱身边那个白衣脱俗的美人时,她彻底惊愕住,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美人的鼻子和嘴巴上,喃喃着:“竟是她?”
拍了水晶琉璃杯的那日,从藏宝阁回来的路上,见到一女子,与皇兄长得很像!
正是眼前这位!
先帝向往美髯,从十四岁开始蓄须,一直留着浓浓的长胡须。所以,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谢青湖,几乎没有人知道先帝下半张脸胡须之下的真容是什么样的。这白衣女子,唇形、下颌弧度、鼻子侧影,与十三四岁没长胡子的少年先帝,几乎一模一样!
谈知君走上琴台,对着高处的大长公主拜了拜,两袖交叉,又对着在场的勋贵、***们盈盈一福。纤纤十指,放在了琴弦上。
《广陵散》的乐曲,在白鹭洲的上空回荡着。
悠扬宛若天音,琴声飘到了高山流水间,湖光山色,风月潇潇。
宾客们听得如痴如坠,两边的离氏本家叔伯们,也禁不住跟着宫商角徵羽的曲调,击掌而和。
谢青湖的一颗心,却彻底乱了。
她无法静下来,去聆听什么广陵散,她满脑子都是小时后,跟皇兄一起在御花园玩耍打闹的场景。
为什么?
这么像皇兄的女子,要跟晏泱那逆贼站在一起?
不行!
决不能让摄政王把她给带坏了!谢家人就应该跟姓晏的势不两立!
谢青湖又禁不住气恼起来,觉得晏泱祸害了自己的皇兄、驸马不算,竟然还要祸害眼前这姑娘,万万不可,他不配!
一曲结束。
众人惊讶地发现,原本坐在高处金丝楠木椅上的竭湖大长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下来。
走到了荣熹堂的入口门槛处,激动地捉住了那个白衣美人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