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今日天气如此恶劣浅浅竟然还拖着病体来看她，程甜甜就更心疼了。
“怎么不好点了再来？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这边还好，你别急。”
面对程甜甜与往日并无区别的嘘寒问暖，沈昭仪的心，却如室外凛冽的寒风，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程甜甜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沈昭仪脸色难看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程甜甜拿出东躲西藏了好久的小盒子，这玩意儿同样要把她折磨得神经衰弱了。
好不容易能见到浅浅，程甜甜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赶紧拿出来，想和她商量这事儿可怎么办？
沈昭仪有些木然的接过，望着里面似曾相识的腌制品，终于笑了起来。
程甜甜看着她略带癫狂的笑，却有些害怕：“浅浅，你怎么了？”
“是你吧？阿菁的死都是你！”
程甜甜猛然一怔，心上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闷闷的痛。
她以为过去了这么久，她们一起度过了如此多相护取暖的日子。浅浅她已经释怀，能够原谅她了……
可原来，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吗？
祁美人的死永远都会像一根刺，扎在两人的喉间。
沈昭仪目光紧紧盯着程甜甜，讥诮道：“耳闻还不够，亲眼目睹她死了才能让你安心？”
她早该想到的，一个普通的猎户养女，如何会有媲美容妃的精湛刀法？..
还有那次出宫被掳走，哪有什么猥亵和强掠，是接头未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吧？
程甜甜强压下心底的闷痛，笑着打岔：“浅浅，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沈昭仪却觉得那笑极为刺眼：“你还在装？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装什么装？装给谁看？”
程甜甜有些无措的摆手：“不，浅浅，我没有……”
“别叫我浅浅，你没有资格叫我浅浅!”
沈昭仪面色冷凝的打断程甜甜的话，明明声音不高中气也不足，却极有压迫感。
程甜甜眼眶一酸，沈昭仪虽然不止一次的说过不要叫她浅浅，可从未有一次像如今这一句，是如此的伤人。
程甜甜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来缓解此刻的剑拔弩张。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浅浅看到这根手指会这样对待她？
是这个手指有问题吗？
沈昭仪吸了口气，目光也转向手中的小盒子。
来之前，沈昭仪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可这根手指却击溃了她的侥幸。
她望向手里的盒子，这样的大礼她不也曾收到过吗？
连炮制手法都如出一辙，这么多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因为她的反戈一击太痛，所以那个男人要让她也体验一遍被欺骗和背叛吗？
沈昭仪摇了摇头，再次笑了起来，笑声苍凉而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