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提出了拜师的要求,他一时不能抉择,要回去想想。”
“你拒绝了他?”吴所畏看着苏小小,“赵宝山一个举人要拜你为师,你还拒绝了?”
举人,已经能够做官了,不一定多么()
位高权重,但也是官了。
不是差役师爷,不是文员讲郎,而是官员。
这一拜,等于苏小小还是童生,还没入仕,已经开始有党羽了。
苏小小摇头,语调从容地重申:“是赵宝山决定要回去想想,不是我拒绝了他。”
吴所畏这一次比前一次沉默得更久:“可有人能够作证?”
“棋院的人来给我送东西,都看见了,都可以作证。”
“好,有需要我们会找棋院的人核实,”吴所畏继续问,“当时你看赵宝山可有什么异样?”
“拜我为师算吗?”苏小小反问,“一个举人拜童生为师,在你们看来已经足够反常了吧?”
“……除此之外呢?”
“没有。”
吴所畏顿了顿,提醒道:“他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红鲤鱼算吗?”
“什么红鲤鱼?”
“他本是提来做拜师礼的。”
“赵宝山拜师不是没有成功?”吴所畏指出。
“我的婢女瞧着那红鲤鱼可怜,又跟她的名字有些渊源,开口讨要,他就给我们了。”
吴所畏打破砂锅问到底:“案首婢女的名字是?”
“轩辕狗剩。”
“啊?”
“轩辕狗剩。”苏小小重复了一遍,从容不迫,沉稳淡定。
吴所畏:“……”
游所求:“……”
“她原来不叫轩辕狗剩,叫曲红棠,”苏小小补充解释,“红棠,红鲤鱼,都有个红字。”
“轩辕狗剩这个名字,谁给她改的?”游所求忽然开口。
苏小小转看向这个年轻一些的差役,看得久了,会发现他其实五官很端正:“这也跟案子有关?”
游所求赶紧摆手:“单纯就是个人兴趣。”
“我改的,”苏小小耸肩,“单纯就是个人兴趣。”
吴所畏:“……”
游所求似是忽然福至心灵:“案首先前说,赵宝山不能做到案首的拜师要求,不知这个要求是什么?”
对上游所求炯炯有神的眼睛,苏小小从容不迫,沉稳淡定:“做我门人,需要改名字。独孤狗蛋,诸葛菜头,东方旺财,这几个名字好得不相伯仲,以至于赵宝山一时间无法抉择。”
吴所畏看着游所求,游所求看着吴所畏,互相都没有说话。
但是他们的表情错综复杂,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我怀疑她在驴我们。
苏小小的文位摆在那里,真驴了他们也只能忍。
吴所畏起身,准备告辞。
苏小小状不经意地提及:“说来也巧了,我刚刚放学回来,听狗剩说今日家中来了道人,执意要买那条红鲤鱼。若不是狗剩喜欢,要留着做宠物,恐怕已叫道人买走了。”
于是吴所畏到了嘴边的告辞就变成了:“什么道人?”
“不知道,”苏小小摇头,“狗剩问他要文牒,也不知是不想拿还是拿不出,就那么走了。”
吴所畏跟游所求对视一眼:“劳烦案首,请让我们看看那条红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