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坐着杜齐晏的马车走在街上,昨夜春分文会上的名篇佳句已经在街头巷尾传开的。
恰逢集市,街上满是来赶集的人流。
马车走走停停,能够听见鼎沸的人声透窗而来。
苏小小、春江花月夜,镇国诗的只言片语,夹在杜齐晏,脱衣裳游江,朝西剑的话语中。
杜齐晏坐在苏小小的对面,表情毫不尴尬,还十分扼腕:“早知道脱衣裳这么管用,我就早点脱了,也不至于花钱招像姑,你知道昨夜招那像姑浪费了我多少钱吗?”
苏小小听得连连点头:“招了又不能用,的确浪费。”
杜齐晏一噎,目光狐疑地打量着苏小小:“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用?”
苏小小无辜地反问:“大人昨夜忙着跟我斗诗,不是压根没时间吗?”
“只是没时间?”
“不然呢?”苏小小越发无辜了。
“下车下车,”马车终于到了苏小小的院子门前,杜齐晏忙不迭地赶了苏小小下车,却又叮嘱,“家里记得留人,回头我叫人把圣页送来。”
在大船上被杜齐晏一脚踹得爬不起来的奴仆已不见踪影,不知道他之后要派谁来。
苏小小也不在意,只觉得这位朝西剑亦正亦邪的传闻上,还要加个翻脸如翻书的狗脾气才贴切。
“多谢大人了。”
“陶哥哥,你们回来啦!”
轩辕狗剩听见马蹄声,跟只欢乐的雀儿似的从院子里扑腾出来。
轩辕狗剩绕着只有苏小小站着的门口转了一圈,最后目光顺着苏小小的视线看向只望得见背影的马车。
“那是陶哥哥吗?他怎么的不下车,怎么的过家门而不入?”
轩辕狗剩遥望着马车,还痴痴地追了两步。
“不是。”苏小小冷冷地道。
轩辕狗剩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表情显得有些可笑。
如果车里的人不是陶玉磬,那她这一番少女怀春殷切痴恋不都白演了吗?
“不是陶哥哥,那是谁?”
苏小小想了想:“我也不熟,昨天晚上我才是第一次见。第一次见,他就***衣裳跳了江。”
从某种意义上来,苏小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轩辕狗剩的表情更加难以置信了:“你昨晚上不是去参加春分文会,怎么改看光屁股男人跳江了?”
苏小小不得不指出:“我没有去看,是五哥去看的。”
轩辕狗剩的表情,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春分文会,陶哥哥去看光屁股男人跳江?!”
苏小小点头:“记得吗,五哥说了,你不方便去的。”
又是一句对的话。
轩辕狗剩瞬间石化在当场。
苏小小绕过轩辕狗剩,进了院子。
厅房的桌上,摆着轩辕狗剩一早做好的饭菜。
白粥尚温,小菜爽口,苏小小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白粥。
添第二碗的时候,轩辕狗剩冲了进来。
轩辕狗剩在桌前坐下就吃,一边吃一边恶狠狠地道:“我娘说,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果然是真的。陶哥哥长得跟天仙似的,三妻四妾算什么,三夫四侍也是寻常的。”
轩辕狗剩本是做的三个人的饭菜,陶玉磬是男子,给他做的分量比苏小小和她自己的还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