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轩辕狗剩走出房间,从外面拉上了门。
陶玉磬表情责难地转向苏小小:“说说吧。”
“五哥要我说什么?”苏小小不明所以。
陶玉磬却当苏小小是装傻,又冷哼了一声:“为什么执意离开盛京?我回盛京时你已经离开了公府。你若是照顾好自己也就罢了,你可知道,我见你趴在车板上,满身满手的血,我以为你死了!”
听出陶玉磬的关切,苏小小利落滑跪:“累五哥担心,我错了。”
听见苏小小干脆认错,陶玉磬倒愣了一下。
原身是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脾气倔,嘴巴硬。
以前在国公府的时候,陶玉磬时常劝原身,慧极必伤强极必辱,小姑娘不好太过要强。
如今苏小小服软,陶玉磬心里却又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兄妹俩一时无话,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还是苏小小率先打破沉默:“五哥是专程来找我,还是路过?”
“是母亲不放心,我一回盛京,就听她说你怒摔了宝砚,就那么病着执意离开了公府。到没到地方,地方怎么样,也不捎信回去说一声。恰好我外出游学,便让我绕路来看一眼。”
陶玉磬言辞委婉,还推脱给了国公夫人,苏小小却听出,他们都是记挂原身的。
可惜原身到了夏县就一病不起,自然不会捎信,后面更是一命呜呼了。
苏小小想了想:“多谢国公夫人关心,我刚到夏县时病了,人病得昏昏沉沉,所以没来得及去信。后面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事情一多,便将捎信的事情忘记了。”
“病了?现在可好些了?”陶玉磬关切地问。
苏小小点头:“好多了。”
“发生了什么事?”陶玉磬又问。
“嗯?”
“你不是说发生了许多事情,所以才没有给家里去信,说与我听,我也好说与母亲。她一直念叨,国公府养了你十几年,这一走竟是音信全无。难道没有血缘,情谊就都不作数了?”
苏小小沉默了好一会儿,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对陶玉磬和盘托出。
陶玉磬微微皱眉:“杜子腾?谁家子弟?京中有这么号人?”
“他自称名门杜家,”苏小小道,“依我看,一个贡生,即便真是杜家的,也就是旁系宗亲。”
陶玉磬恍然大悟:“杜家?杜孔归!左相势大,的确是鸡犬升天。”
苏小小叹了一口气:“苏家兄长因我入狱,我不能坐视不理。”
陶玉磬点头:“你作何打算?”
“我打算参加三月后的府考,考取同年秀才。杜子腾贡生文位,位同秀才,便能说出打死了人也不过赔钱了事的话,我考了正经八百的秀才,打死他,也不过是赔钱了事罢了。”
“好,就按你的法子办,”陶玉磬轻笑一声,宽慰道,“你放心,左相势大,我国公府也不是吃素的。事情闹大了,杜孔归也要掂量掂量值不值当为了个死了的浪荡子跟国公府交恶。”
苏小小直接道谢:“多谢五哥。”
跟别的靠祖荫的勋爵人家不同,国公府是盛京城中难得的满门英才的府邸。
到了苏小小这一辈,更是人才辈出。
就拿眼前的陶玉磬来说。
陶玉磬师从大儒李春秋,三岁开蒙,八岁钻研经义,十二岁参加县试,以案首身份考取童生。
陶玉磬只做了短短三月的童生,就创出了金声玉振,一举打破了童生毫无一战之力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