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家就被前来送礼的亲朋故旧塞得水泄不通。
苏小小需参加县试文会,故将招待这些人的事情交托给俞氏,自己出了门。
苏小小步行上街,到达鸿运酒楼的时候,天色已经见晚。
此次文会,并非金榜上的百名童生皆有请柬,只有前十名受邀。
除了十名童生,还有县令、县院君、府学正和县里有名望的饱学之士。
苏小小到的时候,看见楼上摆了三桌。
一桌坐着权贵,一桌坐着名士,剩下的一桌就是给童生的了。
苏小小在楼下的时候,童生们就在看她。
等少女提裾上楼,明眸轻抬,童生们看向她的目光就更热切了。
这就是今年的县试案首,百年不遇的圣前童生,史无前例的双甲圣前童生。
竟是如此身姿娉婷的美貌少女。
一言一动,气质如兰,果然不愧养在盛京国公府里的小姐。
一群目光热切的童生之中,却有两个人的眼神与旁人并不相同。
一人目露鄙夷,一人面带感激。
碍于县令在场,鄙夷的人并未发难,感激的人站了起来:“苏小姐,请坐这里。”
苏小小顺着对方的示意在属于童生的一桌坐下:“你是?”
少年五官俊秀,闻言露出些赧然:“初次见面,我姓陈,陈明鑫。”
苏小小了然了,这就是陈明鑫,跟已经前往盛京的真千金定过亲的陈家少爷。
也是今天派管事的往苏家送赔礼和贺礼的人。
“我送陈公子的回礼,陈公子可收到了?”
提起这个,陈明鑫的表情更加激动了:“多谢苏小姐墨宝相赠,我母亲已大好了。”
苏小小点头:“那就好。”
陈母本是因为苏小小高中的消息给吓过去的。
收到苏小小送的塞外曲,管事马不停蹄地送到了陈母的病床前。
陈明鑫拿着念了一遍,逐字分析其中深意,尤其表明了诗句中两家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听完赏析,陈母蹭地一下坐起来,很快,自己掀开被子下床走两步,已是好全了。
陈母好了之后,便催促陈明鑫参加县试文会。
本次县试,陈明鑫也是榜上有名,且是县试第七名。
只是苏小小双甲案首,圣前童生的风头太盛,吓得陈家人仰马翻。
生生把陈明鑫这个放在往日能当场开祠堂祭祖宗光耀门楣的荣耀给压了过去。
见陈母病重,陈明鑫不敢稍离,甚至动了不参加文会的念头。
陈母大好之后,听闻陈明鑫不去参加文会,连拍大腿。
“去,为何不去,我躺在床上,你不去是事母至孝,我现在起来,你自然要去,还要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去,叫所有的人都看见,你考了县试第七。”
陈明鑫十二岁应考,四年不中,已叫陈家沦为笑柄。
陶婉退婚之时,外面风言风语。
其中一种就说陈明鑫屡考不第,也是配不上国公府的小姐。
今年是陈明鑫应考的第五年,也是他第五次考童生,终于以县试第七的好名次上了金榜。
陈母病着便罢了,她大好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让儿子让自己让整个陈家扬眉吐气的机会。
“苏案首大度,你去与她多聊聊,也好叫两家重修旧好。”
送陈明鑫出门的时候,陈母又殷殷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