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您这是.”
“时间快到了——”瑟濂直接一步迈入门内,反手将门关上,“主人跟你约定好的时间。”
托普斯整个人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您说的主人难道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瑟濂无视了他懵懂的神情,以平静地口吻陈述道,“虽然主人能直接将你召入祂的领域,但今天还有另一位成员一同到访,祂不希望出现君前失仪之举,所以才命我前来提醒你。”
“之前我跟你提到的机遇就在今天,你渴望的增幅运算能力的方法、力场研究需要的一切资源,包括统一术式与统一理论的前瞻性构想都在这里,只要你还保持着对知识的热情和忠诚,主人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托普斯抬起有些僵硬的手臂,挠了挠接近()
光秃的头顶,神情略显落寞道:“我没想到,连您这样的人物都会成为一位神祇的信徒。”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法师本就是不信仰任何具体神祇,只对“星空”这一概念保持着抽象膜拜的特殊群体,而其中诸如瑟濂和托普斯这样真正见识超群的前沿学者,更是将对星空的敬畏转化成了对未知的求索,在他们眼中,即使是外在神祇也不过是些更加强大的生命罢了。
听到托普斯的慨叹,瑟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罕见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我确实是主人的信徒——但我信仰的并非主人本身,而是我们所共同追求的知识,而这不只是我个人的坚持,也是主人的期望。”
“托普斯先生,在漫长的研究生涯中,你应该也明白学无先后、达者为师的道理,既然眼前就有一位无论学识、力量还是胸襟都远超我等凡人的存在,那么还有什么比祂更值得我们效忠的对象么?”
托普斯沉默片刻,道:“如果在这场‘觐见"之后,祂和我之间的某一方发现对方并不能让自己满意,祂会怎么办.杀死我,还是摧毁我的灵魂,让我变成一个脑海中只剩一片混沌的白痴?”
“主人说过,机会之门对每个人都只会敞开一次,我们当然希望,也确信你会接受,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始终拥有着拒绝的权利。”
瑟濂脸上的笑意敛去,肃然凝视着面前的男人,道:“即使成为主人的信徒,你也可以在任何时候以任何方式选择退出,只要没有做出危害主人的举动,就不必承担任何后果,但这也意味着你将与这个世界最先进的知识永远脱节,也彻底丧失了引领时代脚步的机会。”
“我们都明白一位学者的宿命是什么,至少于我个人而言,在死亡到来之际,我不在乎有没有一座奢华尊贵的坟墓容纳我的尸体,我只在乎在指引众生前行的纪念碑上,能否留下一个千万年时光也无法磨灭的姓名。”
托普斯怔然伫立在那里,他静静回望着瑟濂的眼眸,那漆黑如墨的瞳孔深处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焰,他分不清那火焰究竟是源于瑟濂本身,还是源于自己眼瞳中的倒影。
然而它就是那样恒定地燃烧着,只要他们一息尚存,只要凡人的前进的迷途上仍然停留着一寸黑暗,它就永远不会熄灭。
“我明白了,”他轻声道,“如果真有一扇机会之门摆在我的面前,那怎么也要进去看一看,不是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眼前的景物顿时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线条般抽离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