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不是目的,希仑”彼拉克拔出塞子抿了一口烈酒,吐出一口宛若带着火焰的灼热气息道,“信仰才是。”
“对对对信仰才是我们最应该坚守的东西,失去信仰就意味着失去对力量的控制、失去对本能的掌控,最终只会堕()
入深渊,再也无法自拔”
希仑遥遥举了举酒囊,一脸无奈道:“就在刚刚过去的一年里,你已经用这些东西反反复复鞭策你的同僚和下属成百上千次了,好不容易赶上几天假期,就让大家的耳朵都休息一下吧。”
见老友这副滚刀肉似的样子,彼拉克只是淡淡苦笑,不再多言。
近年来火焰修士们面对火焰的态度越发趋于松散和自负,他很早就察觉了这种趋势的端倪,也一直致力于改变——但或许是恶神之火在赐予力量的同时也潜移默化地扭曲了人的意志,无论彼拉克怎么努力,这一切还是在朝着他不愿看到的方向一天天滑落下去。这种情况下,仅仅是再多说几句也确实没什么用了。
“你说,现在临近年节,罗德尔那边会是一派怎样的景象?”他忽然说道。
“还能是什么样?”希仑耸了耸肩,“王公贵族在宫殿里开怀畅饮,看那些身上缠着几块破布的舞女跳个几天几夜,平民百姓巴不得住在角斗场里,隔着魔法投影看那些脑子里都长满肌肉的斗士打到头破血流.多少年了,不都是这副德行么?”
彼拉克再度抿了一口烈酒,摇摇头笑道:“你大概忘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啊。”
希仑微微一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身旁这个老家伙好
像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离开过北境了,他最近一次返回王都述职是什么时候,十二年前还是十三年前?
正此时,又听彼拉克说道:“不知道你还记得么,我们年轻时的罗德尔可不是这样的,那时的角斗场只有出身清白的骑士乃至贵族才能参与,所有人都戴着遮掩身份的面具,以荣誉为唯一目标进行着酣畅淋漓的战斗,有时就连陛下都会加入我们,他只用一双拳头就把所有人打倒在地,再大笑着将大家从尘土中拽起来,用君王的衣袍为受伤的勇士包扎伤口.”
“那时的男孩和女孩们都梦想着成为替王朝守土开疆的利剑与坚盾,然后他们成长为男人和女人,一个个真的变成了自己儿时梦想的样子。曾经我们笑话着那些传承千年的古老王朝和贵族门阀,以自身的团结和纯净为傲,从没有听说过什么新党旧党、什么黄金树教义与黄金律法基本主义的不同贵族、平民、罗德尔人、边境之人,甚至包括人类和混种,大家都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简简单单的‘黄金之民"——仅此而已。”
他的话语声到了后来越发低落,仿佛要轻飘飘地融入呼啸而过的晨风里,可站在一旁的希仑却在不知不觉间敛去了脸上散漫不经的笑意,沉默得像是要和脚下的黑曜石墙融为一体。
“我当然记得,”他轻声道,“那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