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心头沉沉,但他不愿意示弱。
他想,柏麟也不会愿意被人这么威胁!
“你不会的。倘使你真这么做了,那么下半生,我会数百倍的还到你身上!”
女郎笑了一声。
似忽嘲讽,又似乎有趣。
很轻,传出来就被风吹散了。
叫元楚无法辨别。
一声“回府”,马车缓缓前行,慢慢消失在出息的深夜里。
“这下,可放心了?”
马车里,静月陪着柏麟。
这么多年她身边一直没什么可信的人,刚去忠王府,慕容黎怕她孤单,便让机敏妥帖的静月陪着她,帮她调教出只效忠于她的心腹。
柏麟是高兴的。
尽管这对于“忠王府大郡主”而言,这场婚姻是不公平的,但她只是个俗人、也是个无权无势的人,自然希望能得到喜欢之人的坚定选择,旁人是否幸福,她真的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倘若他真与旁人成婚,时日长久之下会不会移情别恋,但起码当下,他的心里只有自己!
这就足够了。
她笑,眉眼爽朗,找回了一丝从前无忧无虑时的影子。
“我就知道,他不会负我。”
还有六日!
还有六日,她就能与元楚成婚了。
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拦!
元楚原本就难过烦躁的心情,更加糟糕。
不想回去,因为太妃一定会想尽办刺激稀落他。
脚步一转,去了宣王府。
萧靖权和慕容黎正巧也刚回来。
瞧着他那低落的样子,萧靖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大过年,别逼我削你!”
元楚委屈,看到他在阿里面前献殷勤,好酸、好羡慕!
“皇叔,我已经很可怜了,能不能不骂我了!”
“你可怜?”萧靖权成心戳他心窝子:“你能有柏麟可怜?大过年的,她一个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喝西北风!”
元楚一想到柏麟这会儿可能一个人默默伤心,心疼的要死。
低着头。
不说话。
烛火里,一滴晶莹静悄悄落下来,很快洇进了神色的衣料里,不见了踪影。
慕容黎无语地横了丈夫一眼。
小气巴啦的样儿!
萧靖权乖乖收刀:“有人守着她,她在外不会有什么危险。回去准备你婚礼,既然是陛下赐婚,就好好把婚成了,别闹出什么乱子!”
元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阿黎一眼,皱眉道:“皇叔真的很讨厌,难怪阿黎会说不能把你放心里第一位,在你心里男女感情最没分量!”
萧靖权不防备,被狠狠扎了一刀。
懵了!
傻了!
气急了,一脚把人给踹飞了出去。
“滚!”
“不许你再来。”
虽然是踹,但元楚没真的被伤到,知识被一股力道冲得往前直扑,踉踉跄跄从台阶上飞扑了出去,差点一脑袋扎进树根下的积雪里。
能让活阎王不高兴,他心情好了一丢丢。
爬起来。
拍拍身上的雪花,嘟嘟囔囔落下一句“真坏”,可怜巴巴的走了。
慕容黎忍不住掐了掐眉心:“……”这狗孩子,大过年给她挖个坑!
小的气人。
大的伤人。
萧家的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对上丈夫质问又心虚的眼神。
她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