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见何克粱,我都发现这家伙始终戴着墨镜。
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戴着一副墨镜。
现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还戴着墨镜。
这让我有些疑惑,这是什么癖好?
朱奎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拿起茶几上放着的瓜子就嗑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有些不自在,也不敢坐,只是偷偷瞄着何克粱。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何克粱忽然把头转向我,开口说:“盯着我看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愣了一下,赶忙微微鞠躬:“何主管……”
他冷笑一声:“上次你没死是你运气好!”
我抿了抿嘴,心里有些不安,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我最讨厌运气好的人。”
“呵呵……”朱奎笑了两声,“老何,这小子运气可一点也不好。”
“是吗?”何克粱转头看着朱奎。
朱奎点头说:“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我,他都死了好几次了。”
“呵……这还叫运气不好?”何克粱从桌上拿起一盒蓝黑色的万宝路,从里面拿出一根,将过滤嘴的爆竹捏爆,然后点燃悠悠地抽了一口。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焦五偷公司钱的。”何克粱吐出一口烟雾道。
见他没有接着说刚才的话题,我赶紧把告诉朱奎的那个版本和他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他将头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将烟放在嘴上,缓缓地抽着。
眼看烟灰就要落下,他将烟从嘴巴上拿开,然后把没抽完的半截烟丢进了烟灰缸。
掏出手机,他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把焦五下面那几组的聊天记录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不是公司的账户。”
挂了电话,他又打了个电话:“把c区焦五那边的转账记录发给我。”
两个电话打完后,他就把手机随手丢在桌上。
朱奎坐在一旁一句话不说,脸上只是挂着憨笑。
平日里朱奎可不是这样,没想到和何克粱在一起,就变成了夹着尾巴的狗。
没多久,何克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片刻之后,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几分钟后,他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他妈的!亏我哥养了他这么多年!就算是养只狗见了主人也会摇一摇尾巴,没想到竟然养了一头白眼狼!”
“焦五偷了多少钱?”朱奎小心翼翼地问。
何克粱冷哼一声说:“就这个月偷了有五百多万……至于以前偷了多少,还要找内地的水房问问。”
“***!谁胆子这么大,敢给他走水账?”朱奎问。
“水房那些人认钱不认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克粱没好气地道,“这个事情我要通知我哥。”
说完,他站起身,拿着手机就上了二楼。
等只剩下我和朱奎的时候,他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招手让我凑过去。
“这事恐怕要闹大了……”朱奎低声和我说,“回头搞不好,大老板还要找我们去问话。”
我微微一怔:“奎哥,那咋整?”
“还能咋整!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你和我说实话,还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没有了啊!我哪还敢有事瞒着你……”我装作一副很是害怕的模样道。
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焦五和大老板的关系具体到了什么程度,我吃不准。
要是我说,是我在暗中调查焦五,然后又想办法去陆小雨那边要了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