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一夜未眠。
沈星爵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而自己也慢慢想起来林兰的很多不对劲。
她整个晚上的心都是悬着的,她看着天边的天色一点点泛白,有些绝望地想,生活是不是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是不是完全不能对生活表现出一点对它满意的样子,否则它就会看不得她幸福满足的模样,一定要将她拥有的为数不多的东西摧毁。
她想要的真的不多啊。
早上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只响了一声祝鸢就挂掉了,起身去厨房简单做了个早餐。
林兰听到动静起来,睡眼模糊。
“鸢鸢,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祝鸢掩去眉宇间的担忧,说:“好久没给你和爸爸做吃的了,来尝尝。”
她看了一眼腕表。
“妈,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先吃啊。”
“这么早你出去干什么?”林兰的话还在耳边,祝鸢已经穿上外套出门了。
沈星爵果然已经等在门口了,祝鸢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的这么早就来了?”祝鸢说,“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沈星爵看了她一会儿。
“我知道你肯定一晚上没睡,早点过来,做了检查,无论是什么结果,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祝鸢没有说话。
沈星爵安慰着她。
“你先不要想太多了,我问过朋友,不一定就是阿兹海默症,有可能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了,导致记忆有些紊乱。”
祝鸢还是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问:“约的几点钟?”
沈星爵说:“八点。”
“好,”祝鸢点点头,“你先上去吃点早饭吧,我做了一些。”
沈星爵问:“你不上去吗?”
祝鸢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想在楼下坐一会儿,你不用管我。”
沈星爵看着她,没有再多问,自己走进了楼道里面。
祝鸢站在路灯下面,寒冷让她的大脑稍微冷却了一点,她收拾好心情,正打算转过身回家,不远处蓦地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
“祝鸢,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挑食了。”
祝鸢身形一怔。
她堪堪回过头去,池景行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眼神有些冷,似乎比周围的寒风还有刺骨。
祝鸢的眼神闪了闪,她现在没有心情和他争辩什么,只是问:“你怎么又来了?”
“又?”池景行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我来找过你?”
祝鸢的眼神也淡了下去。
所以那天晚上,他真的发病了,所以认错了人。
她内心仅存的那一点侥幸心理也没有了,很淡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她转过身去,手臂却被池景行抓住。
也许是感觉到她的身子正在发抖,池景行皱了皱眉,将她带到了楼道里面,看着她明显的眼下乌青和哆嗦的身体,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出什么事了?”
祝鸢松开他的手,和他保持距离。
“没有事,我回家了。”
“沈星爵那样的人,你玩不过他。”池景行蓦地丢下这么一句来。
祝鸢处于伤心的状态,她没有听出来池景行的语气中隐藏的一丝酸味,她只觉得他是故意在羞辱讽刺她。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