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杨拿着剑穗,在上面轻轻印下了一个吻,又迫不及待地拿出剑比划,雀跃地得像个孩子。
阿杨把剑穗系在剑上,就像正月初一穿上新衣裳的孩子那样迫不及待想要出去炫耀。
但在那之前——
阿杨往床上一拱,用被子把自己卷成饭卷,然后在被子里疯狂蹬腿,好宣泄掉在心里蓬勃的情绪。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杨在被子里无声地土拨鼠尖叫,还不住地拱来拱去拼命摇头,宛如失智。
等阿杨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从被窝里出来时,脸上还依然带着因为过度激动红晕。
神情恍然而梦幻,好像嗑什么上头了一般,要是这样子出门,分分钟被大宋热血群众举报到开封府不可。
阿杨终于慢慢平复了心情,才从床上下来,小心拿起之前从木盒里取出的花枝,把它立进了底部装了些清水的小杯子里。
阿杨把剑穗系在剑上,又换了身衣裳,甚至蘸水梳了梳头发,打扮地格外气宇轩昂,准备出门炫耀林姑娘给他编的剑穗。
“虽然但是……阿杨,你剑一直这么横着配是进不了门的啊……”白玉堂府上,中午和一起吃饭的展昭委婉道。
白玉堂转过头噗笑。
阿杨表情得意骄傲,好像他没有在做什么傻事。
他的剑明目张胆横在身前,虽然这佩剑的方法的孩子都知道有问题,但这也的确让他的剑看起来非常显眼。
公然持剑上街耀武扬威,嚣张得谁见了不直呼他一声法外狂徒张三。
阿杨刚刚进门,白玉堂就一眼看穿了他的目的,嗤笑一声,可阿杨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又实在有趣,连都说不出什么刻薄话打击他。
啊,毕竟是兄弟嘛……
但白玉堂对阿杨的这份兄弟情义在阿杨像螃蟹一样横着进门的时候还是破了功,笑得险些从椅子上滚下去。
展昭一面忍俊不禁,一面又不得不回头安抚白玉堂。
阿杨也不理会,自找了椅子坐下——剑还抱在手里,挂着剑穗的那头高高翘着,存在感十足。
阿杨的剑一向干干净净,忽然加了剑穗的确显眼,但这剑穗和这把剑、甚至和阿杨的风格都实在是太合适了,乍一看竟然没多少人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让阿杨不得不这么高调,恨不得把“快看我的新剑穗”这几个字贴在剑上。
为了不让大名鼎鼎的杨大侠一整天都螃蟹似得走路,展昭无奈笑着捧场:“新的剑穗很适合你。”
阿杨的表情登时亮了,恨不得上来抓着展昭的手开始一通凡尔赛寒暄,满脸都写着:“快多问几句!”
展昭向白玉堂递过一个求助的眼神,玩着茶杯看戏。
“额……是何处买的?”
展昭这一下子问到了阿杨的剧本里,他一挺胸,道:“是人送的!”
阿杨的心态展昭能理解,但他的确不太擅长这方面的捧哏,一边用眼神拼命示意白玉堂帮忙,一边毫无灵魂得附和:“哦?不知是何人所赠,这做工实在精巧,我许久不曾见过这么好的剑穗了。”
阿杨没注意到展昭语气中的飘忽,看上去比自己被夸了还更新,骄傲地挺着胸脯道:“是我喜欢的姑娘送我的。”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鼻子,脸上有些羞嚇,但又很快抬起头来,掩不住的高兴。
终于成功炫耀出去的阿杨没高兴多久,白玉堂终于搭腔了:“这么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白玉堂见过黛玉,他说出这话来阿杨莫()
名有些心虚——指对林海的。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阿杨顿时就像是装了饺子的茶壶,支支吾吾半天却什么话都没吐出来。
白玉堂对展昭抬了抬下巴示意:多简单。
阿杨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脸,认真神色,道:“我会努力的。”
白玉堂挑眉,放下茶杯,看上去没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拍了拍阿杨的肩,道:“那就等着喝你的喜酒的。”
“嗯!”红晕又从阿杨脖颈一直蔓到脸上脸,但阿杨还是认真应下。
“啧。”白玉堂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