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看到阿杨刚刚还委屈着的脸上表情一顿,忽然绽开笑了,羞嚇中隐隐透着得意,活像是看到此事成真一样,这没出息又欠的样子让他没忍住又抬手去抽他的脑袋。
他养了这破孩子二十年,他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哪里不明白阿杨这狗性子,他话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却早就有鬼打算。
“那我明早去和弟妹提一下这事……”
“别别别!师父,求你别作弄我了!”阿杨伸手讨饶,却对上师父认真严肃的眼神,不得不说了实话,“等我把手上这件事情办完再说吧,万一我……,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自古以来,大漠就不是个和善的地方。就算如今已经修路调水,但是也只是通向大漠里有人聚居的地方。而阿杨要去的,是更深处。大漠凶险,而石观音,却是比这片大沙漠更狠心的女人。
阿杨看见师父皱起了眉,组织语言,准备再劝他,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一下子忽然苍老了,透出莫名的疲惫。
阿杨本来想说什么,到头来却只道:“林姑娘在船上时,邀我来年的花朝节一同踏青春游,我哪里舍得错过?您且安心等好消息吧。”
阿杨陪师父吹够了冷风,想着这林府有师父守着,他也无须操心什么,就安心地准备回去睡了,留师父一个人在屋顶继续凹造型。
谁知他才转身,就又被师父叫住,脚下一下子不稳,险些崴着。
“你身上那锦囊,你没丢吧?”
我身上还有锦囊??什么鬼情况?他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原来有个锦囊??
只见师父伸手一勾,就像话本里的风流公子隔着衣服解姑娘的衣带那样熟练地从他脖子处勾出一条红绳,上面系着一只锦囊。
看到锦囊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有道门开了,只感觉豁然开朗,他意识到,真的有一只锦囊一直挂在他的脖子上,却一直在被他忽略,明明是那么贴身的东西,却奇妙地处在盲区里。
这种大脑被欺骗的感觉让阿杨少见的有些不安,同时,他带着一种()
隐隐的预感打开这个锦囊。当看到里面的东西,心下莫名安定。
锦囊一看那磕碜的针脚就知道是师父的手艺,里面的东西却透着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是一块黑色的碎片,材质让人无法分辨,慎修和毒萝那里有不少,据他们说是“收集任务”的要求,只是多年没有收集齐全,哪里想得到有一块正好挂在自己脖子上。
阿杨对这个东西兴趣不高,但是每次心血来潮想要摆弄看看时,就会被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然后回头他就再也想不起来这个东西了,仿佛冥冥之中一直有什么在阻碍他。
莫名的直觉让他伸出手探进锦囊,就在指尖接触到那块黑色的碎片的一瞬间,他听见了“沙沙沙沙……”的声音。来自于他意识内那个系统,那是只有他能听见的,就像是前世电视剧搜索不到信号那样的声音。
稳了,阿杨心想。
我抓住你了。
阿杨觉得自己找到解决世界不断融合改变的办法了。
曾经让他卑微地叫爸爸系统现在对他而言只是个弟弟,它再也没有办法扰乱他的生活了。压了他二十一年的困境被打开了,阿杨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师父见阿杨打开锦囊,忽然傻笑起来,就算是修身养性心平气静了多年的他也有些绝望无措。
完了,这个徒弟下山后,怕不是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