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药之害非同小可,既然知道了,绝不可能置之不理。想着阿杨苦笑,他记起之前说陆小凤“不追名逐利,却偏爱给自己寻麻烦”,他现在可不就是这样。
去年秋日,他还自在地躺在枯叶上,看着火烧的云和无边的红枫,吃着烤栗子,悠闲自在。
今年这个时候,他却已经自己把自己卖了个干净,干着事情却还没有名分和工资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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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久前他还在跟着商队浪迹天涯,现在他却有了可以称为家的地方。人生真的非常奇妙,一套组合拳打得人措手不及,无法反抗又心甘情愿。
等烟药只是处理完了,就回开封来……
人这种生物喜欢为自己画地为牢,奇异的,阿杨为此甘之如饴,他满心欢喜地为自己划出归处,把自己驯养到圈里。
回开封来……想带林姑娘一起去看日出时清明上河刚刚醒来的波光,和日落时天际泄下的那抹最让人无法拒绝的霞彩。
从遇到林姑娘起,阿杨感觉自己像走在一条从来没有走过的路上,像在尝试什么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东西,但是整个人都被奇异而让人愉悦的东西填满,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眼睛却在发亮。
一等将军府。
黛玉收起帖子,吩咐人收拾明日赴会要穿的衣裳。
平南王王妃邀了各府女眷明日去王府赏菊品蟹,自然没有落下宝玉常提起的姐姐妹妹。
清明上河睡下了,泊在河上的商船远远看去像鳞次栉比的高楼,刚刚换上班的捕快还在来回巡逻,想着了终于能轻松一些。
提督府的书房还亮着灯,花满庭皱着眉处理处理事务。而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太监从书房的暗道出去,往皇宫方向去了,轻功极俊,像翩跃的飞鸟,他落在官家跟前,恭恭敬敬问安,笑容带着丝与他长相不符的邪气。
西厂的某个处所,李寻清将东厂报上的消息整理确认,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宫里,魏子云从那个总是拿惊异、敬佩、不可思议等奇怪的眼神看他的“圣僧”那里躲开,盯着锦衣卫和禁军的布置。
明月又被云层遮蔽,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