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他知道林姑娘是不同的。不知道哪一个瞬间起,他想要看见她,想要在她身边,想要看她笑。就像要练剑,要吃东西,要睡觉那样,平平常常,不可理喻。
花魂诗魄揉成了“人”的性灵,书篇里的云从梦里走了出来,脸波明,黛眉轻。通透执着、率真高洁。
本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不是因为前世的红楼一梦,仅仅只是喜欢她,身份标记都变得无所谓,他为她惊叹,只为她牵动心神,只能是她。普普通通,一意孤行。
秋山一川的红叶,似烧非红火,如花不待春。
山顶寒凉,枫叶还未红,浅绛、金黄、橘黄、橙红,斑斓色彩,却不够热烈。
山底的红枫却已经泛紫,生机不足。
阿杨偏爱山腰的秋叶,橙红亮如箔金,正红热烈张扬。阿杨喜欢像火焰一样纯粹的红枫,对着太阳,好像能透下红霞。
秋季是丰收,是万物的轮回,是肥美的河物,没有夏日酷暑,没有冬日肃杀,这么好的时节,本该庆祝才是。他想这么一枚红枫,应当是配得上林姑娘的诗的。
阿杨小心翼翼把叶子放进匣子,把匣子藏在怀里。指尖轻轻拂过枫树的枝干,脸上漾起愉悦的笑意。他忽然想要喝酒了。
酒肆的老板和阿杨有几面的缘分,上回来时还与阿杨说等道十月他闺女成亲,要请阿杨喝自己埋了20点女儿红。如今再见,脸上却有些愁意。
“老杜,怎么了?”阿杨接过酒坛,问道。
“眼瞧着不到一月就是婚期了,这京里乱成这样,只怕生事…呸呸呸!瞧我这破嘴,尽说荒唐话!哈哈,杨少侠见笑了。”掌柜的又撑起和气的笑容,眉头却还是无法舒展。
“放心吧,最多九月中旬一过,就安生下来了。”阿杨把酒摆在柜台上,挑眉道:“有这闲工夫想这些,不若与我喝上几杯?”
“去去去!去边上喝你的酒去,我还要做生意呢,哪有但陪着你喝酒的道理!?”掌柜的把阿杨往座上推,又偷偷从后面找出一小坛子酒,往阿杨怀里一塞,压声道:“带回去喝,莫要告诉旁人。”
阿杨一手拿着酒坛子,凑到鼻前深深嗅了一口,虽然坛子封着,却还是透出酒香。
上好的女儿红。
阿杨咧嘴笑开来,道:“那我就提前恭喜了。”
阿杨手无意识摸了一把坛上系着点红缎,想起了怀里那叶还未送出去的红枫,脸上烧似的热意。
“今日新案开审了,杨少侠可要去观堂?”掌柜的问。
“什么案子?快与我说说!”
每每开堂,都有不少学子去旁观,这是学习写论极重要的一部分,百姓也有不少去观堂的。林瑾曾经提过一嘴,林姑娘平日里偶尔也会去观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