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衍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你告诉我的。”
“是吗？”
唐黎眨眨眼，她怎么不记得她提过。
之前陆斯衍对自己都是爱答不理的，两个人的交流可以说是比浮于表面还要浮一点。
而且一般都是她主动开口，他基本没问过和自己相关的事情，除了上次金海会所的意外。
可刚刚他语气十分平静和笃定，唐黎一时有点怀疑自我了。
“大概是吧……可能是我忘记了……”她挠挠头，迟疑地回道。
车子里又是一阵安静。
望着外头荒凉一片，今天经历的一切在唐黎脑袋里回放，她忽然有了想要倾诉的冲动。
“好吧，我承认刚刚我不是迷路了，虽然我确实是个路痴。”
她扭头看向陆斯衍，对方正在专注地开车，镜片后那双狭长的眸子，在夜色里显得危险又迷人。
她吞了吞口水，继续开口：“今天是我入职的第一天，陆氏你知道吧，就是撑起海城一片天的那个陆氏。”
她边说边朝陆斯衍看去，陆斯衍没什么表情，也没给什么回应。
“我一大早开开心心去上班，谁知道刚到那就把我给发配到了西郊，亏得我一开始还以为陆氏的老板是个大好人，结果就是一个黑心商！”
不在意陆斯衍会不会理自己，唐黎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工具人，来发泄一下积攒了一天的不满。
听到这句，陆斯衍的眉角抽了抽。
“我今天还听说了，这陆氏的老板是个又矮又胖又丑的小老头，估计是讨不到媳妇，心里有问题了，才会这么变态地把我一个女孩子搞去西郊。”
矮？胖？丑？小老头？心里有问题？
陆斯衍的眉心拧了拧。
“你说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不会是个gay吧——”
“吱——”
伴随着唐黎这句话的尾音，车子忽然紧急刹车。
要不是老老实实系着安全带，唐黎觉得自己绝对能被甩出去十米远。
揉了揉被安全带拉扯到的肩膀，她狐疑地朝陆斯衍看去。
发现陆斯衍那张脸似乎比外头还要黑上几个度。
车子里的空气也感觉冷凝起来。
唐黎瞥了一眼操作台，她怀疑是空调打太低了。
车子停了足足三分钟，始终没有发动。
“怎么了吗？”实在忍不住，唐黎问出了声。
“啊——”
她话音刚落，车子嗖一下就飞了出去，她脑袋重重撞在了车座靠背上。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汽车转火箭了。
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脑勺，唐黎知道了，陆斯衍这是又犯病了……
陆斯衍油门越踩越深，她紧紧抓着安全带，大气不敢喘一下，话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惹到他，他带自己升天。
她不知道，陆斯衍现在简直是怒火中烧。
他开始反复问自己为什么要推掉重要的宴会跑去一个坟地接唐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