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要报警()
!”
“随便。但今天你必须告诉我孩子的下落,否则——”南烟双眸骤凛,突然抬手掐住她脖颈。
苏颜双颊涨红:“咳咳……我、我说……你的孩子就在……”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
南烟下意识凑近想听清楚。
不料苏颜竟趁机挣脱,朝马路对面狂奔。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只听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伴随着碰撞的闷响,苏颜整个人飞了出去……
而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傅律霆尽收眼底。
南烟和穆瓷也齐齐愣住。
下一秒,“三姐!快去车上拿急救工具!”
说完,快步穿过马路,来到苏颜身边。
“能听见我说话吗?苏颜?!醒醒!能听见吗?!苏颜!”
没有反应。
南烟当即趴下贴在她左胸位置,还有心跳。
接着她开始轻轻侧转苏颜的头部,使得耳鼻两处的血液能够自然流出,避免颅腔内部淤积。
“小七!你要的东西!”这时,穆瓷也提着急救箱赶到。
南烟迅速打开,取出橡皮管和止血带。
用橡皮管插入打结处系紧,转动直至止血,然后用布条使橡皮管固定,再在止血带上写明捆绑时间。
血很快止住。
接下来南烟又检查了她身体其他部位,发现三处骨折,但都没有伤及内脏。
等一切结束,救护车也到了。
傅律霆站在一旁看完全程,先是为南烟专
业的抢救手法而震惊,随后眼中惊现狐疑之色,最终化为一片若有所思的深沉。
两小时后,市中心医院。
急救室外。
南烟和傅律霆各据走廊一边,泾渭分明,两不相犯。
男人望着急救室大门,目光幽邃,表情晦暗。
女人眼神有些飘浮,像在思索什么。
红色急救灯持续高亮,偶尔有医护人员匆忙进出,一切都昭示着这场手术并不简单。
穆瓷走过来,凑到南烟耳边说了句什么。
后者皱眉:“确定?”
“嗯。”穆瓷点头,表情凝重。
竟然是最棘手的颅内出血!
医生说,很大几率抢救不过来,除非……
ivy亲自操刀完成这场开颅手术!
所以,现在摆在南烟面前的问题:救,还是不救?
傅律霆看着两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眼神交流、打哑谜,他不由皱眉。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南烟朝穆瓷轻轻颔首,这是要救的意思。
穆瓷似乎早有所料,并不意外。
“好,我去安排。”
南烟不在乎苏颜是生是死,她在乎的是二宝的下落。
但凡苏颜把二宝的下落说明白了,她此时此刻绝对不会出手救她。
冷血也好,无情也罢。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
“车祸之前,你跟苏颜在争什么?”这时,傅律霆突然开口。
探究的目光落到南烟脸上,仿佛带着实质性的重量,形成一种压迫:“她为什么要逃?还有,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她为什么会用你的手机打给我?”
“傅总,你的问题太多了。”
“那就一个一个回答!”
“我好像没有这个义务有问必答吧?”
他站直,不再斜倚墙壁。
伴随着男人步步逼近的动()
作,衣角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音。
南烟双眸微眯。
转眼,男人已经停在她面前,一字一顿:“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南烟语气淡淡:“既然傅总都说了是瞒着,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男人差点让她噎出一口老血。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哦?”南烟来了兴致,“你都知道什么?”
“我不记得你学过医,但刚才那套急救手法明显非常专业。”
“所以呢?”
傅律霆:“要么你从前骗我,要么就是现在骗我。”
“重要吗?”
他反问:“不重要吗?”
南烟平视,目光沁凉:“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说朋友够不上,说敌人又太过,定义为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最恰当。”
“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彼此之间应该互
相尊重,有些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傅总还是不要越界得好。”
“呵——”男人冷笑,“共睡一张床的合作伙伴?南烟,你还真够健忘的。”
“傅总除了拿过去说事,就没有其他花样了吗?用两性之间的羞耻话题,来攻击一位女性,这就是你的修养和素质?”
说着,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
傅律霆见过南烟冷漠不为所动的样子,也看过她锋芒毕露的一面,但如此犀利尖锐、字字扎心,还是头一回。
他看见女人眼中流露的轻蔑和厌恶,没有半点假装或刻意。
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鄙夷。
她鄙夷他?!
傅律霆突然有种被看穿的羞恼,伴随着胸口一阵不明缘由的郁闷,难堪又窘迫。
甚至不由得生出类似自厌的情绪。
明明他平时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但每当面对南烟,都会忍不住阴阳怪气。
尤其南烟对他无动于衷的时候,他想哪怕厌恶也比什么情绪都没有好。
所以他无礼,他冒犯,他变得不受控制。
傅律霆低咒一声!
就在这时,手术室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朝两人走来——
“伤者腿部的止血带谁绑的?”
南烟:“我。”
“能换上无菌服进一趟手术室吗?关于绑法和细节,主刀医生需要和您当面沟通,希望尽量减少对患者的二次伤害。”
南烟目光微闪,看来这就是穆瓷想的办法了。
只要进了手术室,门一关,就可以立即给苏颜做开颅。
而且还是当着傅律霆的面,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
不是要找ivy吗?
ivy就在你面前,可惜,你永远不会知道了。
倘若以后他反应过来,不知道会不会懊恼到吐血呢?
想到这里,南烟勾了勾唇:“当然,我非常愿意配合。”
傅律霆不疑有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南烟穿好无菌服,进了手术室。
转眼又过去一个小时,手术室外的急救灯终于灭了。
医生从里面出来,摘掉口罩,面上还有残留的兴奋和激动。
“你是病人家属?”
傅律霆:“嗯。”
“开颅手术手术非常成功,简直就是奇迹……奇迹啊……”
说着,神神叨叨地走了。
傅律霆:“?”
这时,又有两个医生交谈着从他身旁路过:“真不愧是医学神话、全科天才,怎么同一把手术刀到了她手里就跟有魔法()
似的,瞧那颅顶给开得,堪称艺术品……”
“那当然!人家可是ivy!”
傅律霆目光骤凛——
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