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之:“矫揉造作,小家子气,贪慕虚荣,心机深沉。听兄弟一句劝,这种女人有多远离多远,碰都不要碰,一碰就晦气。”
傅律霆对此不置可否。
顾延之耸耸肩,言尽于此,听不听就不关他的事了。
……
下午,穆瓷匆忙赶回来:“小七?小七?!”
“三姐,什么事这么急?”
“赶紧跟我走!”
南烟也没多问,叮嘱小宝乖乖留在家里不要乱跑之后,就迅速钻进车里。
穆瓷踩下油门,车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半小时后,在一扇铁门前停下。
南烟转头看窗外,“淮市精神病院”六个大字出现在眼前。
她一脸怪异:“三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穆瓷解开安全带,下车:“之前你让我从苏颜这边下手寻找二宝,所以这段时间我都跟着她……”
除了昨晚。
昨天晚上楚天找穆瓷喝酒,加之苏老爷子寿宴,南烟本人也在场,应该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所以,她就偷了个懒,没有跟。
却不料这一偷懒就出事了!
“苏颜今天早上被人发现躺在郊区墓园,没人知道她怎么进去的,醒来之后就疯了,被人送到这家精神病院。”
“据说院方已经采取强制措施,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也禁止探视。这家精
神病院的动作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南烟眸中掠过沉思:“你怀疑……背后有推手?”
“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处处都透着诡异。”
南烟突然灵光一闪:“你说有没有可能……从昨晚那场寿宴,甚至更()
早,这张网就已经朝苏颜悄无声息地铺开了?”
顾家寻亲,她冒认,然后亲子鉴定,被顾延之当场戳穿,遭受来自全场的奚落和贬低。
先摔碎她的骄傲和自尊,再无情地把她打入地狱。
电光火石间,南烟忽然想到什么:“你刚才说墓园?”
“是啊。”
“哪个墓园?”
“好像叫……清风?对,清风墓园。”
南烟目露了然,“原来如此……”
穆瓷眨眼:“小七,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还记得陆凌霄埋在哪吗?”
“……清风墓园!”
南烟点头,目光投向精神病院大门,表情微妙:“看来,有人在给陆凌霄报仇……”
穆瓷瞳孔骤缩:“那我们——”不是也有份吗?
南烟却相当平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进去看看。”
两人还没进门就被保安拦下:“你们找谁?”
南烟和穆瓷对视一眼,“我去打个电话。”
“嗯。”
“……麻烦了,改天请你吃饭。”结束通话,南烟折回入口。
先前还一脸凶相的保安像换了个人,点头哈腰地邀请二人入内。
……
某vip单间病房。
此时正传出一阵恐怖的嘶吼声。
“滚——滚开——我没病——放我出去——我不是神经病——”
女人原本动听的嗓音此时沙哑不堪,宛若泣血嘶鸣的杜鹃。
“苏小姐,请你配合治疗!”戴着口罩的中年医生面无表情,好像习惯了这种场面,早就麻木了。
“你想干什么?!不要碰我——我没疯——真的有鬼!他、浑身都是血,没有腿,就飘在我面前……”
几个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
“苏小姐,如果你再这样激烈反抗,我们
会采取医疗手段让你平静下来。”
“别碰我!滚啊——你们想干什么?!”
“准备镇定剂。”
“不……不要……”
“把她四肢按住!”
“啊啊啊——放开——霆哥哥知道,一定会杀了你们!救命——”
针剂注射到一半,病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一个护士走进来,凑到中年医生耳边说了句什么。
中年医生顿住,然后抬手一招:“都跟我走。”
很快,众人鱼贯而出,一片狼藉的病房就只剩苏颜一个。
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因为注射了一半镇定剂,手脚无力,想站起来都困难。
就在这时,一双高跟鞋出现在眼前,她顺势抬头——
“南、烟!”
两个字被她叫出一种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阴森。
“是我。”南烟点头,莞尔一笑。
相比一身狼狈的苏颜,她衣着体面、妆容精致,此时居高临下地站着,矜持又高冷,优雅且从容。
一个天,一个地。
根本没有可比性。
“你来干什么?!想看我的笑话?!呵呵,休想!”
“根本不用我看,你本身就是个笑话,看与不看,都在那里摆着。”
“你凭什么说我是笑话?你一个弃妇,结婚又离婚,不是比我更可笑?”
“好歹我结过婚,总比你在婚礼上被当众抛下来得体面吧?毕竟,我有名分,当过名正言顺的傅太太。你呢?”
“南、烟—()
—”苏颜咬紧牙关,“你现在很得意吧?”
“还好。”她语气淡淡,“没有亲眼看到你为当年犯的错赎罪,暂时还得意不起来。”
“哈哈哈……当年?那是你活该!抢了我的霆哥哥,还要给他生孩子,你配吗?”
“我不配,所以你就让陆凌霄一把火了别墅?烧了我跟孩子?!你简直丧心病狂!”
“是啊,可惜……没烧死!大的小的都没死,全来碍我的眼!”
南烟瞳孔一缩。
大的小的……
小的!
她果然知道二宝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