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如大黄蜂,灵动谁人堪为比拟;浑身自无累赘,平坦带出六块腹肌。
夜无眠顶着风雪,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上了包袱里的干净衣裳。
一领生员襕衫上身,似有人给他量体裁衣似的,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梳洗罢、穿着毕,一个儒雅翩翩,诗书质气、俊俏风流的文士,取代了原先的娇俏丫鬟形象。
他面部线条柔美,五官立体,眉毛纤细,眼明如月,唇小如樱,笑不露齿,常羞态若有情,燕居时露舒容,出尘气质的()
襕衫在身,即便作男子打扮,常人看去,也会以为他是个女扮男装、易钗而弁的女子。
之后若闹出乌龙,那就是别人的问题了,此事无关欺与骗,只因无眠帅似仙。
厨房中因无镜子,夜无眠也无法欣赏自己的容颜。
恰有一阵困意来袭,白日赶路之劳,侵上颅顶,他在灶旁坐下,感受着才熄灭的灶中,传来的阵阵温热之意,靠着墙壁,把衣服裹紧实,沉沉睡了过去。
年少时总是少眠,才有“夜无眠”之名,随着年岁渐长,竟越痴迷睡觉,不可不谓殆也!
不知睡了多久,庙外马蹄错乱,銮铃脆响,人语声声,惊破夜空长寂。
夜无眠梦中醒转,呆愣了两三息,猛然才想起,自己是在荒村的野外庙宇中独宿。
此地四外无人,足迹罕至,屋外的人马行动,又是怎生而来?
黑,屋外还是一般的黑。
此时是何时辰,荒郊野外因无更夫,屋中无水漏,哪能知晓。
夜无眠没有睡够,被突兀地惊醒,头脑便有三分疼痛,只是此时,安危不明,他只得忽略这沉沉的头疼,专心留意外面的动静。
却听马蹄声渐渐近了,又慢慢小了下来,显然是群马儿原地踱着步子,只偶尔有几个响鼻声起。
一人忽道:“此处,却有个关老爷的庙,师兄弟姐妹们,正好在此休息一晚,明天再行不迟!”
这人说完,便有七八个人各自纷乱讲话,多是抱怨于途辛苦、山路难行、任务难以完成的嘈言碎语。
“马师弟,连师妹,你二人先去开门,探探屋内有无借宿躲藏之人,若有人时,等闲之辈的,就把他杀了,免得发现了我等的好事,徒生波折!”
夜无眠猫着腰,借着一处糊了层层白布的柴窗,看着外面光影抖动。
显是有人持火把近了关王庙门。
他心头一凝,头痛感自去了七七八八,只因那人提起进屋杀人之事,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看来,这是一伙横亘江湖的强梁之辈,非是良善之人,这不得不由他警惕。
夜无眠紧握松纹剑,把包袱缠住胸背,伏着身子,悄悄往后退去,不使身形在柴窗上投下影子。
趁着这伙人,还在想办法打开庙门之际,借着声响,夜无眠把厨房后门开了,悄悄退了出去,又将门关上,施展轻功,翻身上了庙顶。
此时雪已停了,庙顶积雪甚厚,若非他身轻如燕,这般突然踩上去,多有滑落跌倒之险。
他寻了个位置,把雪铲开。
这位置选得好极了,扒开几片瓦,往下看去,恰能看到庙内正殿里的景象。
听得庙外尝试开门的两人叫苦道:“米师兄,这门多半让人在里头栓住了,轻易打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