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眠迅速往怀中一摸,摸出一颗碎银子,也不管多重,轻轻一掷,投到了那花旦身前。
这花旦既能在王府中唱戏,想必并不是窘迫缺钱之人,但见到这银子掉落,她也迟滞了片刻,失神了一会儿。
转身朝夜无眠奔去的方向看将而去,努力记住了他的侧脸,更大声地唱了起来,好似得到了肯定后的振奋,再不是先前那孤芳自赏的样子。
“夜深沉,独自卧,起来时,独自坐。有谁人,孤凄似我……”
花旦的声音犹在耳边,夜无眠已看到了林玉追、婵衣二人,以及紧追在她们身后的朱厚冒。
正要说话,迟未雪突然道:“你还有没有碎银子()
,也给我一颗,我日后还你。”
夜无眠立即给了她一大锭银子,估计得有二十两重。迟未雪愕然道:“这是碎……碎银子?”
夜无眠道:“却不要管那么多了。对了,你拿银子干什么,是要用作暗器吗?”
他今夜消受了火星子、吹箭两种不同的暗器,一时惯性思维,只当迟未雪讨要银子,也是用来作暗器。
“银子用作暗器……行,好主意,下次我跟我三妹建议一下。”迟未雪翻了一个白眼,解释道,“我见你打赏了那位花旦,好巧,我也爱她的戏,只可惜今夜来救人,又怎会带钱,只好向你借钱打赏,借花献佛了。”
夜无眠点头道:“好,一会儿我们突围时,她若还在唱戏,你再打赏。”
他指着林玉追、婵衣二人道:“这两位姐妹,便是我的伙伴,她们都是这世间顶好的女子,我们一起解决追兵,救她们走罢!”
“当先一人面相不凡,有女将之风,正是我辈楷模,就算不是你朋友,我也应救之。”
迟未雪抽剑出鞘,带起两招,“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直逼二女身后的朱厚冒而去。
朱厚冒先前追赶时,不惜内力消耗,追到此处,早已是强弩之末。
他只是顺通境界,若不打坐调息,内力恢复极慢,现在迟未雪一剑飞如杀中仙,他哪有余力抵挡、躲避?
瞳孔张得极大,死亡的危机侵得头皮发麻,连惊叫都叫不出来了,只道这厢已成必死之局,心中暗呼:“我命休矣!”
眼见这未来的吉王爷就要魂归天国,一支三尖叉,时机正好,挡在了他的面前,从牛头马面的手里救回了一命。
朱厚冒惊起去看时,见正是家将卢封,喜道:“卢将军,快,快与我杀了这几人,我让我爷爷赐你黄金百两!”
卢封苦笑一声,抵挡着迟未雪的凶猛剑势,道:“世孙殿下,只一个迟未雪,我已极难应付,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人虎视眈眈?殿下你赶紧走,卑职再撑得一会儿,恐怕就要独木难支,万死也难保全你了!”
朱厚冒喜极生悲,失魂落魄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这不是我吉王府的地面吗?区区几个江湖流民,竟也把我逼得生死一线?”
卢封险险拦住刺来一剑,喘着粗气,顾不得许多,朝朱厚冒大喊道:“快走!去养心殿,王爷他们都在那里,自可保你周全。”
“爷爷既在,为何不来?”朱厚冒跌跌撞撞,喃喃自言自语,像失了魂一样,弃了林玉追二女,投养心殿去了。
夜无眠没有去追朱厚冒,连忙去瞧林玉追、婵衣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