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燕绾欣喜,“温前辈熟悉那边?”
“锡林兄好多生意,都在那边,这两年虽然有些灾祸,但他也算是个能人,自然是不成问题。”大掌柜解释,略带不解的望着燕绾,“绾夫人这是想作甚?咱这酒楼,不适合开到那边。”
毕竟,灾年呢!
“那倒不是。”燕绾摇头,“此前有一朋友,在那边吃了亏,所以我想……”
温城裹了裹后槽牙,“吃亏了?这倒是有点名堂。”
“锡林兄,不如好好说一说?”大掌柜拿起了筷子,“咱们喝着酒,好好吃着,慢慢说,如何?”
温城点点头,燕绾赶紧斟酒。
“好,那我就说说!”温城笑道,“大家都是爽快人,有什么事理该相互帮忙的,提起流云洲,所有人第一反应是匪盗()
横行,但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听得这话,大掌柜与燕绾对视一眼,各自竖起耳朵。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流云洲的确有不少匪盗,但盗亦有道,匪盗也有匪盗的路子,若是一味的滥杀,这流云洲的百姓都被杀光了,还有匪盗什么活路?”温城解释,“他们也是靠着附近一带的百姓而活,竭泽而渔,非长久之计。”
燕绾想了想,是这个理儿。
“他们呢,虽然行不良之事,但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该碰的东西,是绝对不会碰的。”温城喝了口酒,“外头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些误会的。”
说着,温城怕二人不信,竟是从袖中掏出了一枚令旗,瞧着巴掌大小,上头写着一个过,像是小儿家的玩意,不是太精致,但是颇有点意思。
“这是何物?”大掌柜不解,“锡林兄为何随身携带这个东西?”
温城无奈的笑笑,“你们不是说流云洲匪盗横行吗?有了这个东西,过山头的时候,就能畅通无阻了。”
“这是路引?”大掌柜诧异,赶紧好奇的接过,摆在手中把玩着,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这才递给了燕绾。
燕绾也是好奇,“就这么一个东西,便可安然无恙?”
“对!”温城点点头,“别小看这东西,寻常人未必能拿到,我这一点小东西,可是给了不少银子的。买的路引,求个平安!”
燕绾抬眸,“买的?”
“你过山头的时候,得交银子,如同朝廷收税银一般,从中抽成。”温城接过她递回来的小令旗,重新仔细的收好,“匪盗也深知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所以只要给了银子,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为难你,谁会跟自己的财神爷过不去呢?”
燕绾颔首,“是这个理儿。”
“给足了银子之后,这令旗便可留待身侧,免得他们伤了你。”温城喝一口酒,捻着筷子吃菜,“若是逢着小老百姓,瞧着可怜的也不会为难,毕竟老弱妇孺的,着实也没什么银子。他们自己也要脸,哪儿能捡着弱者欺负?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死?”
燕绾笑道,“我倒是明白了,这匪盗都是附近一带的熟人吧?”
“聪明!”温城笑了。
燕绾点点头,“因为是附近一带的人,算是地头蛇,若是欺压自个的人,万一有点什么事,等于是自掘坟墓,把自个的老巢给掏了。”
“所以啊,这些人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大掌柜叹口气,“但凡能好好过日子,谁想落草为寇呢?”
温城抿唇,无奈的叹气。
“现如今是灾年,这日子多半是愈发难过了。”燕绾试探着问,“有没有可能,袭击朝廷中人?”
温城骇然,“这是不要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