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归眸色温柔,笑着抱了豆豆进门。
“这是作甚呢?”薄言归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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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月赶紧行礼,“主上!”
“这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要翻医书?”薄言归将豆豆放下,“可是哪儿不舒服?”
燕绾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白日里遇见了一些棘手的病症,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光顾着福德楼的事情,真当是技艺生疏了,便赶紧恶补一番。”
“娘?”豆豆上前,握住了母亲的手,“你真的没事吗?”
燕绾笑道,“你看娘这般模样,像是有事的吗?”
“面颊红红的,不像。”豆豆笑嘻嘻的摇头。
燕绾摸摸他的小脑袋,“可不是嘛,娘身康体健的,没什么问题,只是想看看又没有法子,能解开一些疑难杂症罢了!”
“枝月,带豆豆下去玩吧!”薄言归隐约明白了燕绾的意思。
枝月行礼,“公子?”
“走吧!”豆豆知道,他们有事要商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薄言归拂袖坐在了燕绾的身边,瞧着她仔细的翻阅着手里的书册,幽然轻叹两声,“是为了温少卿的事情吧?”
“枝月说的?”燕绾一怔。
薄言归捋着袖口的褶子,“不必她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有太医在呢!”
“江湖上的奇毒,太医未必能解。”燕绾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东西,哪儿来的,就得从哪儿解,太医是正儿八经的学成,与江湖上那些郎中不一样。”
薄言归眉心微蹙,“有何不同?太医都是医术高超之人,想来也是……”
“囿于一处,在某些方面就很局限。”燕绾解释,“江湖上的人,面对着各种疑难杂症,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终究是不一样的本事。”
薄言归静静的听着,“你说得对。”
“师父说了,做大夫的不能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得到处走,遇山遇水遇天下人。”燕绾继续道,“只有这样,才能集大家所成。”
薄言归瞧着她,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为何不说话?”燕绾一怔,“是我说错了?”
薄言归摇摇头,“倒不是,只是觉得你说的话,愈发的动人心。”
“动人心?”燕绾被他逗笑了,“这是从何说起?”
薄言归拂袖起身,“人都是会变的,越变越好,值得欣慰的事情。”
越变越好,自然也是越来越上心。
越来越,动人心。
“很难得,摄政王居然也会夸人。”燕绾想起初初见他时候的样子,冷得像是冰渣子,说起话来更是像刀子一般,谁靠近就捅谁一刀。
薄言归转头看她,“可见我平日里,与你相处得太少,未来得及多夸夸你,以至于夫人对我有误会。”
燕绾一怔,“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他伸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柔夷,“等诸王离开京城,我便抽时间,多陪陪你和豆豆。”
燕绾:“……”
“为何是这样的表情?”薄言归兀自打量,“是我说得不够诚恳?”
燕绾急忙摆手,“不是,只是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
“终是要习惯的。”他俯首低眉,眸光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