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月不敢犹豫,疾步进门,一进去便瞧见了燕绾手肘上的伤,登时了悟,“奴婢明白了!”
药箱就在柜子里,枝月轻车熟路的取出,只是还来不及动手,就被薄言归一个眼神震退,悄摸着退出了房间。
“怎么回事?”景山忙问。
枝月睨了惠娘一眼,低声开口,“夫人受伤了。”
下一刻,枝月慌忙扣住了惠娘的手,“别添乱。”
“小姐受伤了,我得进去()
看看!”惠娘急了。
枝月叹气,“有主上在,不需要你帮忙,主上已经拿了药,给夫人上药来着,你进去不是碍眼吗?待着吧!”
惠娘:“……”
瞧着她神思恍惚的模样,枝月怕自己口吻太重,免不得又低声宽慰,“我想,夫人也是希望跟主上独处的,你进去了反而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嗯!”惠娘半垂着眉眼。
屋内,静悄悄的。
燕绾瞧着眼前的人,动作轻柔的捻了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伤处,虽然没有尘泥,却还是小心的处理擦拭,尽量保持伤口处的洁净。
手肘位置没有破皮,但是红肿了一块,所幸没有伤着筋骨,纯粹只是肌肉损伤,因为不小心抵着了而已。
“没有伤筋动骨,只需要擦点药油就好。”燕绾自己就是大夫,当然知道轻重。
薄言归没吭声,面色沉得厉害。
他越不说话,她越是有点心里不安。
“真的没……嗤……”燕绾陡然胳膊一缩。
下一刻,薄言归快速将人揽入怀中。
燕绾毫无防备,登时坐在了他怀里,再回过神来,已经被他紧紧的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别动!”他音色磁重,就在她耳畔低低的开口。
燕绾只觉得耳朵一麻,心头咯噔一声,登时漏跳了半拍,“我……”
“别动!”他温热的掌心,揉开了药油,轻轻捂在她手肘的红肿之处,“揉一揉,能消肿,否则明日会疼得更厉害。”
燕绾面颊微红,只觉得耳根子都滚烫起来,“你揉着,就揉着吧,何必靠得这么近?”
“怕我?”薄言归低声问。
越是这样,越离得近,那声音磁重而带着回音,仿佛就在她耳蜗内转悠,如同一双无形的手,与她身上倾覆,慢慢的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僵硬,真真是愈发的动弹不得。
“没有!”燕绾喉间滚动,“我怕你作甚?你又不会吃人。”
薄言归轻轻揉着她的手肘,依旧将她禁锢在怀中,“是啊,我又不会吃人,你怕我作甚?绾绾,你在发抖?”
“没有。”燕绾默默绷直了身子。
瞧着她发红的耳根,薄言归唇角轻勾,伏在她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怎么耳朵都红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燕绾:“……”
“要不,我让人去给你请个大夫?”他温柔备至。
燕绾连连摇头,“我自己就是大夫,请什么大夫?你、你好了没有?”
“得多揉一会,才能发挥药效。”薄言归瞧着她故意别开头的样子,止不住唇角上扬,“绾绾是害羞了?”
燕绾:“!!”
她大概不知道,她脸红的样子有多可爱,像极了多年前拦下他,趾高气扬的宣布,要嫁给他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