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还是要早早的提上行程。”薄言归指尖轻捻着杯盖,意味深长的开口。
胡君德点点头,“齐王之心,路人皆知啊!”
李珏,迟早要反。
李珏和李淼不一样,李珏处处张扬,是掩不住的锋芒与锐利,恨不能天下皆知,自己是最合适的帝王人选。
“与其担心李珏,我更担心李淼。”薄言归呷一口杯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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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无声息才作妖,那才是厉害的角色。
“忠王……”胡君德叹口气,面色凝重,“戍守边关这么多年,行军打仗的好手,若是不安于室,只怕是要惹出大祸来,比之齐王那有头无脑,忠王的确更为要紧。”
薄言归的担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忠王一直是个闷声不吭的主,不张扬不恣意,瞧着好像很老实,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谁都知道,身为皇子……就没有不争的时候。
皇子的最终归宿,是皇位,是帝位,是天下!
“从进城到现在,连头都不冒一个,任由外头折腾,困在府邸安然若素。”胡君德摇摇头,“不得了咯。”
薄言归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放下手中杯盏。
“你有什么打算?”胡君德问。
薄言归抬眸看他,“走一步算一步。”
“你这小子,对着我还藏着掖着呢?”胡君德似笑非笑,“我还不知道你吗?揣着一肚子的坏水,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薄言归眼角眉梢微挑,清隽的面上漾开一丝浅淡的阴狠,“老师说笑了,现如今的我有了软肋,哪儿还敢轻举妄动。”
“敢曝露软肋,就足以说明你心中无惧。”胡君德喝着茶,摇着头,“行野,你既唤我一声老师,我便免不得要提醒你两句,该放手的时候就得学会放手,若是你护不住他们一生,还是让他们自己保护自己为好。”
人活一世,总有料不到的时候。
人算,不如天算。
“我知道。”薄言归显然不愿多提这些事情,“我会有所了断。”
胡君德瞧着他这般模样,张了张嘴,又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罢了罢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纵然是大周最年轻的摄政王,却也是个杀伐决断的好手,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斯文内敛的小子。
“薄遇的儿子,定然是好样的。”胡君德起身,“宫宴那天,她会进宫吗?”
薄言归抬眸,“会,都该见见了。”
“你不担心吗?”胡君德问。
薄言归敛眸,周身散着优雅矜贵,“她是我摄政王府的女主人,是我薄言归唯一的妻,所生之子,是我摄政王府的世子,谁敢多说半句?!”
若有,便拉出去杖毙。
“好!”胡君德点头,见他如此淡然自若,便也放了心,拂袖而去。
宫门外,胡云渺候在马车旁边。
“你这丫头怎么来了?”胡君德瞧了她一眼,眉心微蹙,“家中有事?”
胡云渺摇摇头,“没有。”
“那你……”话音未落,胡君德陡然回过神来,当下明白了什么,略显无奈的轻叹一声,“别等了,有些人是你永远等不到的。”
比如说,宫里的那位。
他明里暗里的问过了,薄言归也做了回答,那是他唯一的妻……
这就意味着,旁人再无可能!
“我、我就是想爹爹了,所以来看看!”胡云渺探头瞧着他身后,朱唇微抿,眼神里略显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