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一系列的放下动作,薄言归做得很是小心,虽然有些动作生硬,但还算温柔,倒是没伤()
着孩子。
燕绾有点想笑,瞧着他这如临大敌似的神情,真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待掖好被角,薄言归还在床边瞧了瞧,确定小家伙呼吸均匀,真的睡着了,这才跟在燕绾身后,缓步走出了房间。
外头,枝月和惠娘面面相觑,终是知情识趣的退开。
天色昏聩,灯火通明。
回廊里的灯盏随风摇曳,落着斑驳的剪影。
薄言归转身面对着燕绾站着,神情严肃,言语真挚,“第一次当爹,做得不好,请指教。”
燕绾:“……”
忽然间这么严肃,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恍惚间,燕绾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情形,只觉得这人冷漠无情,瞧着就打心里发寒,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是渐渐的淡忘了他的狠辣。
燕绾瞧着他,有些晃神。
“怎么了?”薄言归自我打量了一下,“让你觉得很奇怪?”
忽然说这样的话?
“王爷,我与豆豆原是签了卖身契……”
“所以,是我的人。”
她这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接了下一句,好像生怕她拒绝似的。
燕绾眉心微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身份有别,您做这样的决定,于府中瞧着也就罢了,若是让外头瞧见,还不知得怎么思想。”
“说你狐媚惑主,不安于室?”薄言归知道她的意思。
燕绾在栏杆处坐下,“我这人只想简简单单,没想过大富大贵,也没想过高高在上,王爷厚爱,燕绾感激不尽,但是有时候能不能……”.
稍微收敛一点?
她是真的真的,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自己被人诟病也就算了,活到这个年岁,什么看不开?
但她担心豆豆,孩子年虽小,怕是经不得流言蜚语,本就不是亲生子,说的人多了,定然会心生芥蒂。
“我不想让豆豆心里有疙瘩。”燕绾终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孩子年纪小,承受能力未必如我,外头的流言蜚语那么厉害……”
薄言归便是知道,她担心豆豆,所以早就铺好了路,“圣旨已经拟定,择日便可宣召。”
“嗯?”燕绾愣了愣,“什么圣旨?”
他继续道,“关于豆豆的身份,以及入我薄家族谱之事。”
燕绾:“??”
什么跟什么吗?
“豆豆姓燕。”燕绾提醒他。
薄言归点头,“是。”
但这不能否决,豆豆是他儿子的事实,随父母姓,姓什么都好,只要是她生的,那便是他的眼珠子……
“让薄家的族谱上,写一个姓燕的孩子,这不合适。”燕绾在婉拒。
薄言归点头,“不入族谱也无妨,我便是他全族。”
燕绾:“??”
“以后你们的生死,我管。”薄言归继续道,“天塌了,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