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墨翰因为体力透支和毒性蔓延再次倒回座椅里。
楼云溪慌忙上前为他诊脉。
她眉心一拧,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帝君身体本就不好,墨见淳方才下的那些毒药更是伤及肺腑。
如今帝君可活的时日更少了。
她连忙为帝君施针,至少先护住帝君的心脉。
“不可动怒,不可运转内息。”楼云溪边给帝君喂药边说道。
几针过后,帝君的状态慢慢平稳下来。
墨翰指着墨见淳,痛苦地问道:“你本可以在川儿称帝之后做一个闲散亲王,为何连这最后的安逸,你都不要?”
“什么叫安逸?”墨见淳反问。
是在墨见川的压制下碌碌无为过完心惊胆战的一生?
还是祈求墨见川的原谅,让他能远走他乡活下来?
“我和墨见川有深仇大恨,他若登基,我根本就没有安逸活下去的可能!我们是注定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只是我命不好,我败了而已!但我至少为了自己的将来,我放手一搏过!”
墨见淳嚣张地说着,脸上却没有半丝要悔过的意思。
墨翰不解,只张口虚弱地说:“你,你……”
楼云溪看了看墨见川,启唇道:“多年前墨见川在
驭蛟一战中失踪,是七皇子和云启国现在的帝君联手干的好事。”
墨见川薄唇一抿,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紧张回避。
现在此事到现在他都不曾和帝君开口说过。
从前他是想等自己继任帝君之后再将此事挑明,但后来他知道了帝君所剩时日无多,便不想再拿这种事去烦扰帝君,所以才一直沉默。
楼云溪岂会不知他的心思。
但有些事一直瞒是没有用的。
若他们不挑明来说,帝君就算有过怀疑,也不会将这样大罪名丢给墨见淳。
“我当年救墨见川时他被囚禁在寒冰涧里。而附近看守的人员,是云启国只有帝君才能调遣的乌衣特使。”
墨翰道:“此事本君知道,但那不是云启国的帝君干的吗?”
楼云溪说,“我原本也以为是墨见川得罪了帝君,是很久以后我在魇神造出的过往梦境里看到才知,当年他驭蛟一战并未失败,是墨见淳在他驭蛟之时与文启林联手,将三十二道锁灵枷打入他体内。他这才被囚禁起来,十年不得归。”
这样大的仇怨,墨见川轻而易举地抹去了。
他只想一个人默默地报自己仇,才一直都不曾向帝君提起其中细节
。
但要是墨见川真的能继任帝君之位,那墨见淳的担忧的确会成真。
墨见川不会放过他的。
墨翰哑然地望向墨见淳。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墨见淳有不得不反的理由。
可他依旧震惊:“十年前你才多大?你竟然真的有心思安排这样大的局?”
与他联手的人,竟然还是敌国的帝君!
墨见淳死不悔改道:“我有什么不敢!纵然是十年前,您也已经将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若是我那时不下手狠辣一点,我连这十年的好生活都没有!”
若不是他败了,如今他就是苦尽甘来的王者。
他觉得自己当时做的很对!
楼云溪不解道:“旁的我也不想多问,那是你们皇家的事。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为了离间我和帝君,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下得了手,你就不怕自己失手将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