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跪在这里,哪怕是痛得趴在地上,今天都必须将这刑罚过完。
否则今日之纵容,便是明日之祸端。
陈英对着二人背脊又挥去一尺。
骇人的击打声听得楼云溪汗毛直竖,她没去看那两人的伤口,但从声音也能判断他们的衣服之下必定一片血肉模糊。
“出血了……出血了!”
果然不多时便有人惊呼,一道宽厚的血痕从兄弟二人的背上沁了出来。
若说刚才的乔定新还有力气呼喊求救,此刻他则是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痛得心口发()
颤。
若不是被人扶着,他定会直接摔倒下去,直不起半点身子。
乔涟漪此刻是真的慌了,她惊恐无比,历来过惯了高高在上生活的她此刻却没有求饶,而是出口威胁。
“陈英姑姑,他们可是澧水国的皇子!你下这样的狠手,就不怕我们皇
室日后追究吗?”
“但你只要放他们一马,我们皇室日后定然会给九重山提供最大的帮助!”
陈英眸子眯了眯,“帝姬,你这是在对我公然行贿吗?”
乔涟漪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当众说这种话。
乔涟漪深呼吸道:“我只是在给你指一条更好走的路。”
陈英笑了笑,“当初九重山创立之初便明言,山中之事不与任何一国相干。无论哪国都不能来犯我九重山。难道你澧水国要率先开这个先河?”
她的话虽然对乔涟漪有一时的震慑之效,却不能让乔涟漪就此松口。
乔涟漪语气强硬道:“为了我皇室一族皇子的安危,为了我们澧水国的荣辱,一时只怕也顾不了那许多!”
言外之意便是,若是陈英敢继续行刑,那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乔涟漪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自己那两个弟弟,也是为了自己。
乔定元和乔定新不过是害了裕丰就要受这么重的罚,若真轮到她自己,那刑罚岂不是更要重上百倍?
毕竟她可是打开了飞鹰涧的结界!
这件事的影响一点也不比其他事小!
陈英冷声:“你怕是忘了,九重山天阙殿创立之时曾受七
国帝君国主恩惠。你澧水国不过其中一国就敢在九重山兴风作浪。如此做派被其他几国听去,不知是你澧水国找我们算账更快,还是其他几国找你们算账更快?”
她既当过圣女就该知道,九重山灵气颇盛却一直没有哪一国敢来争抢是为什么。
当初数国之乱,那个杀人无数的凶神恶童就镇在飞鹰涧里。
一旦事情闹起来,镇压的结界和封印被破坏,凶神恶童随时可能再次出来为祸一方。
但如今的世道,可没有第二个凝华天女能镇压住凶神了。
那时澧水国一定会最先被列国推向风口浪尖,被咒骂不止,到时候怕是整个澧水国覆灭都平息不了众怒。
陈英不卑不亢道:“你若不服老身给的刑罚,大可以下山之后和澧水国主禀明此事,老身也想看看澧水国主会如何处置。但今日,他们必须受完刑才能离开!而你,也免不了这一场刑罚!”
陈英说完在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然落下第三尺。
那一尺响彻宴宾台,力道全然不输之前的任何一次。
乔定新重重挨了一下后瞳孔蓦地睁大,整个面容都扭曲不已。随后他呼吸一滞,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