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放下手里干硬的蛇肉,起身道:“你们继续玩儿吧,我回去休息了。”
被她扰了兴致,相信她继续留在这里大家也()
开心不起来,不如早早离去。
季寒云手里端着酒碗,看着楼云溪的背影半晌都没将那口酒喝下。
有些事,终究不能强求。
客栈里没点灯。
大家都去参加全蛇宴了,此刻客栈里没几个人。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楼云溪走到窗边正打算关上漏风的窗,一条健壮的胳膊便揽过她的腰身将她带入温暖的胸膛。
墨见川低头在她颈肩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低声道:“云溪。”
他也不知为何
,只是在她身边唤着她的名字,他就觉得很开心。
楼云溪握着他的手腕,“怎么还没走?”
依照他们的计划,大家参加全蛇宴之时他们就该带上内丹离开。
如今都快到亥时了,他竟然还在。
“想再看看你。”墨见川依恋地抱着她说。
“看多久?”
他沉思了下:“一盏茶就好。”
楼云溪噗嗤一笑,故意道:“这么短,看样子你也没有对我很迷恋。”
“有。我可是离开了之后又特地折回来的。因为舍不得。”
她怎么能说自己对她没有很迷恋呢。
时隔两年再次抱到她,他根本就舍不得离开。可她惯会故意说这种话戏弄自己。
楼云溪将自己的背脊贴上他的胸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月光洒在千家万户的屋瓦上,远处是若隐若现的镇外篝火,微风吹动她的发梢,楼云溪忽然说:“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
“什么?”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契机是从寒霜谷的悬崖上摔下去。那里那么高,又与世隔绝,我为何没有摔死?”
当时她只以为自己命大,现在看来这根本不合理。
墨见川唇角一提。
低沉的笑声从她耳畔传来。
“这么多年了,你才感觉到不
对?”
楼云溪转身看他,“所以果真是你!你那时做了什么?”
墨见川回想起那时场面。
他当时尚且没解开锁灵枷,依旧是个少年……
那日洞口突然传来异响,许多碎石砸在地上。他原以为是阵法受到影响即将溃散,没想到一个人紧跟着落了下来。
从那种高度坠下,他确信这个人会当场摔死。
但不知为何,那时他如鬼使神差一般,用自己仅剩的能调用的灵力接住了她。
她落进了寒冰涧,没被摔死。
他坐在她身边,守了她一整天。
好在她争气,她活了过来。
哪儿有那么多的好运气,坠崖都不死。不过是有人救了她而已。
墨见川说:“也许是那时太寂寞了吧,一个人被关了十年,不管来的人是谁,我都想与她说说话。哪怕你活不了多久,也总比我一个人在那里等死强。”
但他那时全然没有想到,这个人竟还有能力救出自己。
楼云溪笑着捧住他的脸:“你看,好人还是有好报的!若你当时不救我,如今你怕是依旧被关在那里!你该庆幸你的善心用对了地!”
墨见川温柔地看着她,“我从未有一日不庆幸那时做下的决定。”
她就是自己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