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衣愣了愣。
老鼠是因为身体里有蛊虫才会受蛊王影响,那人……
他背脊爬上一阵寒意。
“你是说,寒衣的身体里可能也有这种蛊虫?”
楼云溪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季寒云,“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寒衣的身体里绝对有蛊虫。”
季寒云的喉结上下滚动,“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楼云溪:“一开始。”
从第一次给季寒衣诊脉时她就发觉了问题。
不论哪种疾病,在脉象上都有迹可循。
可季寒衣那天的脉搏却让她感觉很奇怪,因为他的脉象不符合任何一种疾病的情况。
那天她给季寒衣的腹部下针,甚至隐约感觉到了季寒衣的肚子里有只活物被她针尖触碰。
她当时心底就升出了一种想法——季寒衣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蛊!
只有中蛊之人肚子里才可能生出活物。
但那时她并不敢声张,因为她对淮州城的怪病还没有彻底摸透。
要是泄露了什么,被天阙圣女知道,保不齐那女人要用什么激进的法子帮大家杀灭蛊虫。
而昨天他们偷偷在房顶看到的一切更是让楼云溪确定,淮州城的百姓就是中蛊无疑。
因为蛊虫无法用普通药物镇压,用药不慎还会遭到反噬,所以那些帮圣女试药的人才会接连暴毙。
而圣女不懂病因,只会一味胡乱开药试药。
所以才会害死了那么多人。
至于她开给季寒衣的药,其实也只是暂时安抚蛊虫,让蛊虫进入休眠的药而已。
季寒衣身体里的蛊虫没有被唤醒,他的症状就不会太严重。
楼云溪说道:“我从前在医书上看到过,这种蛊虫依附蛊王而活。只要除掉蛊王,它们自然会死去。寒衣也会逐渐康复。”
季寒云着急道:“那咱们要快点行动!”
不是说所有染病的人都很难活过七天吗?
寒衣剩的时间不多了!
几人继续赶路。
楼云溪提着老鼠笼走在最前头。
一旦上一只老鼠留下的痕迹消失,她就再放一只新的带路。
好在季寒云抓的老鼠够多,这才够用。
只是山路走得远了,季寒云的脚步也逐渐慢下来。
一只手忽然搭上他的肩膀。
在漆黑的林子里,这只手莫名显得吓人。
季寒云回头看去,是墨见川。
墨见川的眸子黑黑的,平静地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
他的神情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冰冷。
季寒云怔了怔,他不是一直跟在楼云溪身边的吗?
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后面去了?
楼云溪此时已经走出了他们的视线。她要探路,总得走得快些。
“季寒云。”
墨见川的唇抿了抿,声线冰冷。
一瞬间,季寒云的脚底生出一股寒意。他想起自己昨夜里对墨见川说的话。
那些他自以为是他宽容,实则对墨见川而言很有危险的话语。
他还想起了自己说完那话后,身后的灵力波动。
也许他没有感觉错。
那就是墨见川当时对他的杀意。
只是当时周围的人太多,墨见川不好动手。
但现在不一样。
寒衣重病,昏昏沉沉没有意识。周围并无旁人,墨见川完全可以动手嫁祸给天阙殿或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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