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衣听得不寒而栗。
他悄然咽了口唾沫,感觉脚踝上被河鱼咬过一口的地方都痒了起来。
要真是河鱼引起的怪病,他这种被咬过的人是不是也会被传染。
但婶子没看出他的异样,依旧笃定地()
说:“现在淮州城到处都是怪病,我们家两口子却都没有染病。我敢肯定,一定是河鱼的问题。”
她不知道她越肯定一份,季寒衣的心就越凉下去一截。
“老张家其他人染病后,也和
孩子一样的症状么?”楼云溪问道。
“都一样。都会半夜发出怪叫,可吓人了。”
楼云溪问道:“淮州城外的那条河,经常有人去抓鱼吃吗?”
大婶道:“那倒没有。那条河看起来干净,但其实城里不少潲水都会往里倒,河水挺脏的。养出来的鱼腥味也重,所以很少人吃河里的鱼。”
楼云溪继续问道:“淮州城的河鱼本来就长着獠牙,会咬人吗?”
大婶摆手道:“从前可不是这样,但有了怪病以后,河鱼好像就都是那个样子了。”
大婶说着一声叹息,“老张家也是实在穷,买不起鱼吃才会去河里捉鱼吧。”
而季寒云的脸也更黑了。
因为他不仅被河鱼咬了一口,还用加了潲水的河水洗过脸!
楼云溪思忖了片刻,道:“谢谢婶子。我心里大概有底了,就不打扰了。”
一行人起身离开,季寒衣离开时被还门槛绊了一下。
楼云溪迅速扶住他,看他跟丢了魂一样,问道:“想什么呢?”
季寒衣望着她,眼眶红红。
“神医姐姐,我要死了。我在想遗言。”
楼云溪:“……”
季寒云照着他脑门就是一记暴栗,“少胡
说八道!楼姑娘在这儿,你哪儿那么容易死。”
季寒衣瘪着嘴,可是他被河鱼咬了。
他感觉自己真的离死不远了。
谁知楼云溪却道:“我倒觉得,河鱼未必是引发怪病的关键。”
季寒云疑惑道:“为何?”
异变的河鱼跟怪病同时出现,最先发病的人前一天又刚好吃了河鱼,怎么看河鱼都和此事脱不了关系。
楼云溪:“婶子不是说了么,吃河鱼的人其实不多。要真是河鱼引起的问题,难道突然生病的那些人都一起去河里抓鱼吃了?”
她觉得河鱼还是单纯异变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只是引起河鱼异变的原因和引发怪病的原因,可能是同一个。
季寒云说:“也可能只是几个人吃了河鱼,其他人都是被传染的。”
“那就更不合理了。”楼云溪说:“城外村民说了,同时出现怪病的村落有好几个。一个人的行动轨迹不可能覆盖那么多村子。被传染的概率很低。”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城中病患虽然多,但是真和村子里的人数比较起来,这里死人比例其实更少一点。”
季寒云不解道:“那又怎样?得病的人更少不是好事吗?”